尽管他也曾经对她讲过他的经历，但那时候过于仓促，他们心里都藏着事，更何况那时候的慕衡遥并不完整。

他真心实意的讲述，可能藏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谎言。

这些日子来，各种各样的糟心事层出不穷，好不容易算是找到了一口喘息的机会。

她想要抓住，和他聊一会儿。

“我父亲……”慕衡遥开口，忽的愣了一秒，又笑出了声，他话语里尽是自嘲，微微抬头看着贺望茵，“你问我哪一个父亲？”

“你想说哪一个，就说哪一个吧。”贺望茵很是体贴。

坦白说，她不想去揭慕衡遥心底的伤疤。

但好奇心加需要对事态有一定的把握……她还是很不良心地揭了。

“没事，”慕衡遥猜到她想什么，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和他们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和感情，所以无所谓……何况，这些本来就应该是茵茵知道的事。”

贺望茵轻轻笑了笑。

她把脸在慕衡遥肩上蹭了蹭，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好意思。

静默之后，她马上厚着脸皮，“那你说啊。”

慕衡遥看她的眼神里全是无奈的宠溺。

这么造作的小妖精，真想好好的收拾一下……

“我印象最多的，当然还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了。毕竟在外人看来，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微微叹息，“但茵茵，你知道的，小孩子是最敏感的群体，亲疏远近，总会没由来的感触到。”

“如果你要问我对我名义父亲最大的感觉是什么……是，恨。”

不是他恨父亲。

没有孩子会恨父亲，就像也没孩子会恨母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