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得亲切,款款上前,就要挽贺望茵的手。
一旁的贺溥宸冷着脸拂开了王沄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是大哥啊,”王沄笑脸不变,“也是好久没过你了。”
她转过身,对着满堂的宾客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就是我的大姐贺望茵,以及我的大哥贺溥宸,他们能来参加今晚上的宴会,见证我和李禹溪的爱情,我真的超级感动。对了,姐姐,我的小侄女怎么没来?”
“你的?”贺溥宸时刻都有怼人的冲动。
王沄还要点脸吗?
“对啊,就是姐姐离家出走了四年,带回来的那个小宝宝。”王沄笑得极其可亲,但说出的话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姐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家呢,没有什么歧视私生女的传统,不管姐姐的孩子是外面偷情生的也好,意外怀孕也好,都没关系,你带过来,我们依然会让外人叫她一声小小姐。”
此话一出,宴会厅里发出了低低的嗤笑声。
一部分中立的人并未发言,另一部分哪怕心理上占贺望茵这边,也不便发言。
故而这几年王沄依靠手段争取到的一些有钱人家和新兴贵族的声音,便是格外刺耳了。
“哎呀贺大小姐不要摆着这个脸色嘛。”有个夫人扭着腰上前,“现在这个社会呢,是能者上位,你们贺家要以和为贵,才能持续做大做强,这几年你没在,你妹妹可没少帮你管着这个家。”
“对啊,”旁边有个千金挽着包,“现在以前那一套应该摒弃了,什么入赘啊,什么下嫁啊,都是封建糟泊了,远的不说,贺先生和你母亲当年结合,也给你们企业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吧,他的个人价值难道就要得到否认吗?”
“退一万步说,你们兄妹俩血液里都还留着贺先生的血呢,没贺先生,有你和贺溥宸先生吗?”其他人也附和着。
这群人,是故意的。
眼看着贺溥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贺望茵暗暗拉了拉他的手臂。
王沄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达到群体羞辱他们的目的。
无论是贺溥宸和贺望茵当场拂袖而走也好,还是硬呆下来也好,都会成为今晚上的笑话。
但是贺望茵不会走,她过来,是有好戏要看。
“姐姐,你可别生气,我们的宴会不是一言堂,人人都有言论自由。”王沄对贺望茵笑得很得意,“大家说这些,也都不是无心的。”
“别人的嘴,我管不着。”贺望茵淡淡地回答,“今天是王沄小姐的好日子,听说李禹溪的父母专程从国外赶来,就为了认你这个儿媳妇?”
“首先,姐姐,我现在也姓贺,叫贺望沄。”王沄纠正贺望茵,“其次,谢谢你的祝福,禹溪的父母确实是要来和我们家商量婚事,说起来,姐姐还没有嫁人吧,我婚礼的时候,可以给你一个伴娘的位置呢。”
“我也要告知你两件事,”贺望茵脸上有云淡风轻的笑,“第一,我结婚了,法律认可的那种,不管你的婚礼是否能如期举行,我恐怕都无法当你的伴娘。第二,一个人越是缺少什么,就是越是在意什么,不知道王沄小姐口口声声把贺姓挂在嘴上,是在大张旗鼓的自卑些什么。”
王沄脸色微变。
还未说话,王小兰就忍不住在一旁尖刻地说道,“茵茵,你这话就不对了。阿沄是滔祖的女儿,滔祖姓贺,那她不姓贺姓什么?”
贺望茵微微一笑,“是么?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她前二十年都偷偷摸摸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