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手。

贺小姐乖乖地坐过去。

他喜欢伺候她这些小事，尤其喜欢在给她吹头发的时候把玩她的三千青丝。

“孟城那边的分公司近期有不少项目需要拓展，我可能会长期在那边。”混着电吹风的声音，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但贺小姐还是听到了。

“其实，我现在也经常回孟城。”贺望茵道，“我的……我们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你最近很疲倦。”慕衡遥没头没脑地说道，他低头，看着镜子里的贺望茵，“我也经常在四处跑，你发现我有半点疲态吗？”

他的意思是，他两地跑，总比她跑要好一些。

贺望茵按住了他拿着吹风的手，她半转着身子。

“我……很愧对你。”她看着慕衡遥，“我常常会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总会因为我家族的恩怨，而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着你。”

慕衡遥把她的手放下去，“你对我的歉意，我很早就知道了。”

从她二十岁生日宴那天，她主动邀请他跳首支舞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对他……心存怜悯。

怜悯也好，慕衡遥想，总好过厌恶或是毫无感觉。

回想起那天她突如其来的示好，他依然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

“不过没关系，”重新打开吹风的前一刻，慕衡遥咬贺小姐的耳朵，“觉得过意不去，待会儿好好‘道歉’就行……”

这晚上，他岂止让她“道歉”，最后直让她哭着求饶。

……

王湘湘果真如慕衡遥所言，被送出帝都之后，径直就回了孟城。

一直神隐不知在何处又在干什么的孙朗，也紧随王湘湘回去了。

据悉，孙朗知道王湘湘和姜三爷之间的首尾，不过王湘湘那种机耕道艳俗风格的年轻少妇，异常对姜三爷那种中年油腻男的胃口。

他替王湘湘给了孙朗一笔钱打发他，孙朗自然也乐得卖老婆赚钱。

许菲儿是彻底悄无声息了，听说她先前还妄图托人给贺溥宸传话，结果传话的人自然连贺溥宸的影子都没见到。

周奇奇比较倒霉，落水之后得了肺炎，整个人病恹恹了好几天。

贺小姐觉得很对不起周姐，结果周姐倒是大度，反过来安慰贺望茵，帮她把王湘湘极尽所能的咒骂了一顿。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王沄，她从出院之后，就深入简出，杳无音讯。

姜家也偃旗息鼓，再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道歉宴会的第二天中午，贺小姐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枕头深深自我反省了良久。

慕衡遥有着非凡的洞察力，这种洞察力放在她身上，还添上了格外的敏感。

她……可能是有些细节上的行为，让他猜疑，进而缺乏了安全感。

所以，他的情绪才会在裴识温行径的刺激之下，彻底失控。

贺小姐叹气，没办法，换成她深爱的男人，突然从厌恶她到毫无理由的喜爱，她也会怀疑人生的。

自己作过的曾经，碎着玻璃渣了，也要含着泪扎着手捡起来收拾掉。

所以，在之后的好些天，她都极少去影都那边。

每天都呆在四合院，清晨给慕衡遥打领带配西装，傍晚乖乖等他回家。

大部分时间都在安静的相夫教胎。

就这样混了半个多月之后，影都二期的招标会，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