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刚坐下没有三分钟。
“嗯,可以的。”王沄那边的事已经部署好了,贺小姐不介意走一趟,自己的东西,总要揣到怀里才稳当不是?
或许是她答得太顺了,裴识温倒是有些不习惯的微讶,但转瞬又恢复了阴冷邪佞的常态。
下了楼,上了车。
贺望茵在心里掐着时间,今天大约一天都要耗在裴识温那边了。
“去哪里玩的?”一路无声,要到帝都的时候,裴识温突然开口。
贺望茵坐在车里昏昏欲睡,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来,她眼里有惺忪的薄雾,让人想起清晨林间栖息的小鹿,看得裴识温眼神一暗。
“就……随便玩玩啊。”贺望茵答得很不走心。
知道她不会说,裴识温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问。
查不到她的行踪,让他头一次因为无法掌控而有些心浮气躁。
在帝都,竟然还有他的触角无法延展的地方……
“下次突然消失,麻烦通知一下人。”他又道。
贺望茵没回答。
实在是因为不可能应承下来。
她消失或者出现,和他有什么关系。
“身为公司股东,至少应该让董事会找得到人吧?否则……找不到报警怎么样?”他说话的时候突然倾身,似乎要逼近她一般。
贺望茵避无可避,在他愈发靠近的时候,单薄地吐了一个字,“好。”
为了推开他而不得已的回答,但聊胜于无。
裴识温发现自己竟然得到了“安抚”,而这安抚实在只能算是敷衍。
他眉头深皱。
每每和贺望茵交一次手,就越发让他发现自己潜力无限……“贱”的潜力无限。
因为要交割股权,而且还是从裴识温手中过渡,百悦博彩所有的股东都来了。
贺望茵竟然在会议室里发现了云锦的身影。
没想到,她居然也有百悦的股份,裴爷宠一个人的时候,还真是豪迈大方。
两人眼神交锋,贺望茵从云锦眼底看到了深沉的怨妇之光。
等裴识温察觉看过去的时候,她的目光又变得凄然而哀伤起来。
贺望茵:“……”
不愧是演技派小花。
她想了想,转而笑了起来。
“就这么高兴?”裴识温鲜有见她这么真心诚意的笑,只觉得近在咫尺的面容像春日盛放的花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没什么,”贺望茵随口答道,“觉得有点抱歉而已。”
“抱歉?”
贺望茵淡淡地解释,“裴爷那么宠云锦小姐,我却这么不识趣,非但不把公司双手奉上,反而还抢了裴爷手里的股份,得罪云小姐了。”
裴识温的眉间有不易察觉地懊恼,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