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茯苓回到万狐宫时,整个宫殿都是死气沉沉的,不论是侍卫还是侍女都神色匆匆不发一语,明昼茯苓截住了正从她眼前走过的侍女。
侍女抬眼看到明昼茯苓,赶紧跪了下来。
“见过二公主殿下。”
“嗯,这万狐宫是怎么了?死气沉沉的。”
侍女似乎吓了一跳,惶恐道,“是烈长老受了重伤,眼下万狐宫里所有的妖医都到妖后殿里去了,奴婢惶恐,请二公主殿下慎言。”
明昼茯苓也没想过要为难一个小侍女,她淡淡道,“去吧。”
“是,奴婢告退。”
烈轩受了重伤,应该是琉璃簪的缘故,那她现在要不要去慰问一下妖后哪,作为万狐宫里的二公主殿下,当然是要去的。
明昼茯苓漫不经心的往妖后殿里走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本后养你们来有何用?”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烈长老受伤严重,体内又有一股异息,小妖们从未见过这般难对付的异息,此刻怕是只能去花妖一族请北冥族长来一探究竟。”
妖后殿里已经跪倒了一大片妖医,他们本是妖界妖医的翘楚,可今日却着实不敢下手医治,那股异息磅礴的仿佛可吞食万物。
殿中阴沉安静,呼吸可闻。
“烈长老伤的如此严重,你们还不赶紧去隐世涧请北冥族长,还愣在此处做什么?”
明昼茯苓好心为他们解围,当然并没有一妖医敢动,明昼茯苓虽然已在正殿议事半月,但若要论及实力和威慑,还差的很远。
“你怎么在这里?”
妖后几乎在无意识里脱口而出后,立即禁了声,她眉目间的疑惑仅一瞬而过,而后便是气急般的愤怒质问。
“你还敢到本后这里来。”
明昼茯苓似乎没有看见妖后的愤怒,她嘴角弯出弧度,“妖后慎言,我在这里是因为听闻烈长老受了伤,特意过来看看,我与妖后近无冲突远无恩怨,有何不敢到这里来?”
“难道是我哪日不小心冲撞了妖后,惹了妖后的不快?”
“可我着实不记得了,难为妖后还记得。”
明昼茯苓连珠炮般的将话说了个干净,妖后怒气现在脸上又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愤怒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妖医们,“都给本后滚。”
妖医们忙不迭失的退了出去。
“你,去呈禀妖君,请北冥族长赶赴万狐宫。”
走在最后的妖医吓得浑身一震,幸而只是呈禀的命令,他领了妖后的命令,赶紧追上了前面行色匆匆的妖医们。
今日幸好是二公主将妖后的怒气都吸引到了她自己身上,他们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你到底做了什么?”
“妖后这话从何说起?”明昼茯苓随意选了处门扉靠着,她似笑不笑的眼神仿佛带着无声的嘲笑,“应该是我问妖后,你到底想做什么才对。”
“明昼茯苓。”妖后叫的咬牙切齿。
“我在,不必这般大声,小心隔墙有耳。”
“你对本后的爹爹做了什么,他的体内为何会有异息流窜?”
“这我还真不知道,或许是他命不好,命里有劫不说,还有推波助澜的。”明昼茯苓意有所指的看着妖后,“想来是躲都躲不掉,只能受着了。”
妖后的眼神开始变得晦暗起来,明昼茯苓一直左顾而言他,要想从她嘴里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是明显不可能的。
她现在最为疑惑的事情便是明昼茯苓的修为如何能伤的了自己的爹爹,明昼茯苓的身后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烈轩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不见少君随侍在侧,毕竟烈轩可是为了你们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此事是本后的主意,不关夕颜的事情。”
“我有说什么事情吗?妖后你着什么急?”
“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遮遮掩掩。”
“是吗?原来妖后这般坦诚,那又何必将我诱到密林深处,不在万狐宫里,不在父君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明昼茯苓哂笑,“说到底不过是怕失了你们现在的位置,我历了一次死劫,想清楚了许多事情,你,你们,越是在意的东西,我越是要夺走,我痛苦了一场,你们也得陪着我,有来有往,日子才能过的有趣。”
“你疯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血液肮脏,出身低贱,夕颜从出生时就站在顶端,属于夕颜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是吗?可我就是想。”
“明昼茯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