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茯苓微顿,她与明昼夕颜扯了那么多,司歌就只记住了她胡编乱造里的极为不重要的一句话。
明昼茯苓有些苦笑,“没什么,都过去了。”
她总不能告诉司歌,烈轩所提的要求,就是要她的命吧。
而伤烈轩的异息,其实是司歌的神息。
那这个事情司歌便脱不了关系了。
“你告诉我,他提的什么要求?”
司歌颇为不悦,他下意识的抓住明昼茯苓的手腕,他总觉得明昼茯苓的话里有话,而且是刻意避开的。
明昼夕颜诧异的看着司歌,她以为司歌对她不同,可看司歌的神情,明明是对明昼茯苓不同,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司歌第一眼见到的明明是自己,为何会偏颇成这样。
明昼茯苓也不知道司歌在较什么真,她眉色一低,随意编出了口,“烈族长只是想巩固烈族的权势,让我下嫁烈族旁系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不许,你不准。”司歌拽紧了明昼茯苓的手腕。
“我知道,我知道,你拽的我手疼。”
司歌闻言立即就松了手,他有些忐忑,“我不是故意的。”
明昼茯苓轻笑一声,“你去把衣衫换了。”
“好。”司歌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明昼夕颜,欲言又止。
“我不伤她,可以了吗?”
“好。”司歌得了明昼茯苓的承诺,便离开了。
明昼茯苓看着司歌离开,她轻笑的眉眼逐渐消失,她看向明昼夕颜的神情充满了恶意,她蹲下身子,扼住明昼夕颜的下颌,冷声道,“明昼夕颜,有些事情我忍你,那是时机未到,但有些事情,我是分毫都忍不了。”
“司歌是我的,你记住了。”
“下次,哪里碰的,我就砍了哪里,你有时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不若想想如何保住妖后和你自己,纵然现在你们还能安稳,可等那烈族女怀了父君的孩子,你和妖后便是他们的阻碍,到时候,你们可受得住?”
“你以为你跑的掉,没了我和母后,你这个二公主也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明昼茯苓忽然就笑了,“那又如何,你们总得比我先死。”
“明昼茯苓,你真是疯了。”
“皆拜你们所赐,我无所畏惧。”
明昼茯苓放开了明昼夕颜,她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如君者蔑视,她的眼神狂妄至极,看着明昼夕颜如今的模样,她升起了一丝丝报复的快感,还没有完,她还没有夺走属于她们的一切,她告诫自己不要急,慢慢磋磨,才能痛快。
“你这般恶毒,故作无辜,上神不过是受了你的欺骗,总有一日,他会知晓你的真面目,厌恶你,痛恨你,抛弃你。”
会吗?会的吧。
可是那一日,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哪。
明昼茯苓没有再理会叫嚣的明昼夕颜,有些事情她反驳不了,本来就是事实,她也勿需反驳,她离开前最后看了明昼夕颜一眼,真是可怜,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应该不是的,她没有明昼夕颜这般难看。
她庆幸,她得了这幅身躯,让她得以报仇雪恨。
明昼夕颜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岁羽殿,她被生生的打了一巴掌,她与司歌的初见是那般的刻骨铭心,明明那个时候他的眼里都是自己,可为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的也是自己。
她不甘心,明昼茯苓只是下贱妖奴生出的下贱妖种,她有什么资格跟自己争,明昼夕颜眼中藏着幽幽暗火,妖君之位她要,司歌她也要,只要是她看上的,她都要。
谁都抢不走。
明昼夕颜走到了正殿,她抬眸看了一眼匾额,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她现在还是妖界的少君,只要她开启妖壶境,得到里面的妖血传承,那么谁也别想将她拉下少君之位。
虽然这一直都是妖界少君存疑之时的验证之法,因其险恶,甚少有少君敢入境一闯,可这也是她唯一能护住自己少君之位的办法。
她不能失去的更多了。
第二日正殿议事的时候,明昼玄离宣布了半月后开启妖壶境,殿中一片哗然,要知道妖壶境里险恶万分,虽一直是为少君所设,可每开启一次,他们都要送小辈进去护送少君前往传承殿,几乎都是九死一生,他们不明白少君好好的为何忽然要开启妖壶境。
只有站在一旁的明昼茯苓了然一笑,她本以为凭着明昼夕颜的胆子是不敢入妖壶境的,可没想到明昼夕颜为了护住自己的少君之位都已经这么敢了,如此看来,明昼夕颜也不是那么难看。
只是,她却犯难了,若是明昼夕颜得了妖血传承出了妖壶境,那她该怎么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