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衣将放在明昼予浅身上的目光收回,她看向了独自站在一旁的北冥雪色,北冥雪色目色深沉,眉眼含霜,说是有情却没有浮于表面,说是无情却沉于眸底,她不知道北冥雪色在想什么。
“她不恨他,她会助他。”
澄衣抬眼看向慕晚吟,“哥哥在等什么?”
“祁姜虽苦修百年,却不是明昼呈欢的对手,最多再过百招,她便要败了。”
“哥哥不准备助祁姜一臂之力吗?”
“不用,有从蕴在,无事。”
“哥哥为何要这么做?”
“祁姜心中生有魔障,若不能让她亲自一试,魔障难除,这魔障生于灭族之恨,已有百年滋养,此刻若不能除去,便会毁掉她所有的修为。”
澄衣闻言静默,百年滋养的魔障,那得有多恨啊。
瞬息之间,百招已过,祁姜已被明昼呈欢打伤,眼见着明昼呈欢所持妖器将要击杀祁姜,从蕴一个瞬闪来到祁姜面前,将明昼呈欢的妖器击飞,而此时,原本站在一旁的北冥雪色冲将上去,雪白的藤蔓绕上了明昼呈欢的脖颈,而明昼呈欢显然一点都不想反抗,任由北冥雪色勒着。
北冥雪色落于明昼呈欢眼前,她微微颤抖的声音响起,“我等你很久了。”
说罢,在众妖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之下,北冥雪色携着明昼呈欢进入了往生镜中。
明昼呈欢带来的妖族已被从蕴全部击杀在地,从蕴放开祁姜,用妖器剖开了一个妖族的心脏,只见一个白色的肉球蜷缩在心脏处,因为宿主的死亡,它也已经死掉。
大概是因为宿主刚死不久,肉球依然是白嘟嘟的,又因为从蕴的及时剖心,它还没有因为余热未歇而被心脏处的血液带出去。
“君上,是昧心蚕,而且这些死去的妖族,没有一个是夜枭族。”
慕晚吟眉眼深沉的看着往生镜。
“予浅,你速回去,保护祁宁和阮禾。”
明昼予浅一愣,随即接下了命令,“是,属下遵命。”
他知道,他之所以能被护着,不过是君上想要护着殿下的柔意,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满足了,明昼予浅带着泪目,坚定的走了出去。
“从蕴和祁姜留下来,你们守着往生镜,不许任何妖族靠近。”
慕晚吟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他紧了紧澄衣的手,与澄衣化作烟雾进入了往生镜中。
往生镜。
南明殿。
当澄衣看清眼前的幻境时,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她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阮禾,如今进了往生镜还要被安排到南明殿来,真是烦躁的很。
“哥哥与阮禾真是牵扯不断,连往生镜都知道将我们送到这里来,所以哥哥你到底是藏了什么,惹得往生镜非要带我们来这里。”
澄衣一把甩开慕晚吟的手,她率先往南明殿里走去。
慕晚吟此刻脸色很是不好,那十年里,为了尽快修复火燎珠,阮禾整日里都陪在自己身边,这个暂且不论,都是为了还火狐族的情,可有些事情,若是让澄衣看见了,定然会生出误会。
慕晚吟追上澄衣,试图先坦白一下。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澄衣就被穿着清凉的阮禾吸引了过去,他眼见着阮禾穿的极薄,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带着媚态从偏殿走到了主殿里,那里既是慕晚吟的寝殿也是慕晚吟修复火燎珠的地方,阮禾穿成那样往主殿里去,所图为何已经不言而喻。
“不不是这样的。”慕晚吟几个字说的磕磕碰碰的,他边解释边看着澄衣的神情,好似只要澄衣有一丝的不满,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下去。
“那是阮禾?”
“是。”
“那里是主殿?”
“是。”
“哥哥宿在那里?”
“是。”
“所以,这就是哥哥藏着的秘密?”
“是啊不是”
澄衣笑容可掬,她轻启唇瓣,小声道,“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慕晚吟脸色泛白,他又看到了澄衣这般笑着的模样,他浑身仿佛浸入了冷水,冷的他瑟瑟发抖。
他的衣儿何时连笑容都这般嘟嘟逼人。
慕晚吟还想着该怎么解释,主殿的门却“吱丫”一声开了,阮禾薄衫已下滑至手腕,细腻的肌肤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澄衣和慕晚吟眼前,白嫩嫩的一片诱的人唇干舌燥,若不是祁姜此刻哭着出来,泪水糊了一脸,慕晚吟还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