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哥哥帮我擦擦吧。”
“好。”慕晚吟接过了药瓶。
脖颈间的红痕和手腕上的红痕总有些火飘飘的疼,伤药的清凉也只压下了一会儿的热度,就在慕晚吟的指尖越发滚烫了起来。
“还疼吗?”
“疼,火辣辣的疼。”澄衣的语气里总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对不起”
“嗯,那哥哥疼疼我,抹药的时候轻一些。”
澄衣说着就翻了个身,白皙的脖颈藏进了黑发里,银白的衣衫贴着澄衣的身形,完美无疑的暴露在慕晚吟眼前。
银白的衣衫上绽放着殷红的花朵,澄衣被石块顶伤的地方在经历慕晚吟无意的搂抱之后,终是破了皮,流了血。
“伤的严重吗?”
“嗯,流血了。”
澄衣刚才还不觉得,可当自己翻身时衣衫擦到了伤口,那一瞬间,澄衣疼的差点叫出了声。
血液将衣衫和肌肤粘粘在了一起,不论她是轻快的动还是缓慢的动,衣衫扯离伤口的感觉,都让她眉心不由得突突的跳。
衣衫该是嵌入了皮肉里。
“你忍忍,一会儿就好。”
慕晚吟一层一层的将银白衣衫卷起,期间好多次因为澄衣轻哼出了声,他便立即停了下来,等到澄衣适应了些,又开始一层一层的卷着澄衣的衣角。
澄衣咬着唇,眉目间生出了细汗。
她的身体何时这般娇弱了,连个伤口都能将自己折磨的冷汗淋漓。
慕晚吟掀开内衫时,澄衣忍不住吸了好大一口气,除了衣衫与肌肤撕离的疼痛,一瞬间灌入的冷风惊的澄衣憋了好一会儿气才适应了下来。
慕晚吟手下的动作很快,他将血迹擦拭干净,伤药反复涂抹了两次,见着伤口愈合了些,没有继续流血,这才将澄衣的衣衫缓慢的放了下来。
“还疼吗?”热气呵在了澄衣的耳垂上。
这一抹暖意是冬日里送来的火种,澄衣迷糊在畏寒之间,忍不住往火源里靠了靠,慕晚吟见着澄衣往自己怀里躲,又怕碰到她的伤口,每次在她要靠近的时候又细细的往身后让了让。
“嗯?”
火源的迅速流失让澄衣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她极为不满的轻哼了声。
“怎么了?”
“冷,好冷。”澄衣抿着嘴唇,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几遍,慕晚吟才听了个大概出来。
往生镜里的澄衣,似乎格外的脆弱。
慕晚吟将澄衣搂进了怀里,他细细的吻过澄衣的眉眼,掌心放在她的背心,平缓的将妖力往澄衣的身体里推进。
“睡吧,我会陪在你身边。”
澄衣似乎受到了安抚,眉目间的不耐已消失不见,她的呼吸绵软细长,已是酣睡了过去。
洞穴外雷声轰鸣,大雨瓢泼,虽被消音术尽数阻挡,可闪电不时的霹雳合着狂风暴雨,预示着这一夜并不怎么平静。
明昼呈欢虽用妖力一时封住了九幽莲锁剑的冰寒剑意,可他修为不及慕晚吟,冰寒剑意的失控也不过是在迟早而已。
北冥雪色注入明昼呈欢身体里的妖力随着与冰寒剑意的抗争渐渐相抵,她已为明昼呈欢注入妖力两个时辰,可明昼呈欢脸色越发惨白,她所做的一切都像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
“雪色,不用了。”
明昼呈欢握住了北冥雪色为他注入妖力的手掌,“慕晚吟的妖器非比寻常,不是你我的妖力可以抵消的。”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挖肉取血。”
“不行,你伤在脖颈处,太危险了。”
北冥雪色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明昼呈欢,他受伤的地方太过危险,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明昼呈欢没有勉强北冥雪色,他紧了紧北冥雪色的手,“我们入往生镜多久了?”
“天色已晚,有两个时辰了。”
明昼呈欢看了眼外面的雷声轰鸣,这样的雷雨之夜,想来那些个小东西也难得出来晃悠,此处也算是安全。
“雪色,我想睡上一个时辰,等会儿你叫我,好吗?”
“嗯。”
北冥雪色托着明昼呈欢的头轻缓的将之放到了腿上,那处冰寒剑意已顺着明昼呈欢的脖颈长成了冰花的模样,颇为好看,只不过冰花之下全是血液凝固,冰渣混着血渣显得狰狞万分。
明昼呈欢淡然一笑,他将北冥雪色的手掌放到唇边,安慰道,“不用担心,等我们从往生镜里出去,便有办法压制九幽莲锁剑的寒意。”
“我们该如何出去?”
“据夜枭族典籍所载,往生镜的出口在一片湖泊之下,等雨停了天色亮些,我们再去寻。”
“可你的伤”
“没关系,不碍事。”
“那你养养精神,我等会儿叫你。”
“好。”明昼呈欢亲吻着北冥雪色的手掌,虔诚的仿若失而复得的宝物,从始至终,他都想这样与她相伴一生。
只是,事与愿违,顺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