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黑色茯苓,难忆往昔(1 / 2)

慕晚吟愣在原地,他看见澄衣靠在祁宁身边,指尖摩擦在祁宁的脖颈间,若有若无的笑意含带着若有若无的抚摸,使得他脑海里一瞬间空白如纸。

“他待我很好。”

“他日日陪在我身边。”

“有他在身边,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

那些曾被慕晚吟刻意遗忘的东西开始渐渐苏醒,他清楚的记得澄衣在祁宁眼前绽放的笑意,那种亲切自然格外的耀眼。

祁姜也看到了这幅情景,他们在议事厅将事情呈禀的差不多了,她便急着回来,想看看祁宁伤势如何,本来只她自己回来,可从蕴听闻祁宁受伤也想来看看,慕晚吟和北冥雪色见此也跟着一起来了,于是四妖一行,刚到祁宁的房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君上”

祁姜话语刚起,慕晚吟已消失在眼前,他急切的拽起澄衣研究黑色茯苓花手指的手腕,将澄衣拉扯到自己面前,他眼中冒着幽暗的火苗,宛如快要发怒的野兽。

澄衣莫名其妙的被慕晚吟拉到了身边,她还未细细的看完那朵黑色茯苓花,眉心微皱,对慕晚吟的行为很是不满。

“哥哥,你做什么?”

澄衣眉心微皱的神情落到慕晚吟眼中便是她不满自己搅扰了她与祁宁好事的意思,他失控的拽紧了澄衣的手腕,仿佛想将澄衣碾碎。

慕晚吟身上的妖气顷刻间迸发了出来,铺天盖地,气势磅礴,将不归谷横扫了一片,在场的众妖,除了被慕晚吟刻意护着的澄衣,其余的妖族不得不在强势的妖气之下,跪了下来,他们低着头,代表着顺从。

澄衣倒不在意门外的四妖,只是祁宁刚才失血过多,虽然有自己的妖力护着,可慕晚吟的妖气着实强势,而且好似又刻意打压着祁宁,直让祁宁原本好了一些的脸色,又苍白了起来。

澄衣挣扎了几下,试图将手腕上的桎梏挣脱开来,慕晚吟拽的太紧,她腕间生疼。

“你放开我。”

慕晚吟不为所动。

澄衣挣扎间,祁宁已被打压的吐了血。

“祁宁。”澄衣眉目间全是焦灼,“哥哥你这是做什么,祁宁伤势未愈,刚才又失血过多,你这般用妖气压制他,是想让他去死吗?”

慕晚吟眼中只剩愤怒燃起的熊熊烈火,他不管澄衣说了什么,不管祁宁受了什么伤,失了多少血,他只记得澄衣为了祁宁责备他,埋怨他,他只记得澄衣与祁宁刚才的亲近,若不是他过来了,早些过来了,他的衣儿是不是就不要他了。

“让他去死,也未尝不可。”慕晚吟心道,他眼中生出了杀意,那是对祁宁最大的恶意。

澄衣有些惊恐,她从慕晚吟的眼里看到了杀意,对祁宁的杀意,怎么会?怎么可能?祁宁可是跟随了他一百年,忠心耿耿,不可挑剔。

“哥哥。”澄衣急切的唤了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声将慕晚吟唤醒,他发现了刚才自己的所图,惊惧的放开了澄衣的手腕,往后退了几步。

澄衣得了自由,只觉得慕晚吟不可理喻,她快速走到祁宁身边,将祁宁搀扶了起来。

慕晚吟因为刚才的惊惧,妖气的压制瞬时消失不见。

跪在门外的四妖已是气喘吁吁,他们真实的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强大的妖气让他们匍匐在脚下,威胁着他们,他们一动不敢动,甚至呼吸间都几乎微不可闻。

尽管妖气的威胁已经消失,可他们仍然跪在地上,半点不敢动作。

“怎么样?伤势如何?”

祁宁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虚弱的笑着道,“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

澄衣还是不放心,她又往祁宁的身体里注入了自己的妖力,将祁宁刚才因妖气震慑的滞涩梳理通畅,才收回了手,整个过程之中,她都一瞬不瞬的看着祁宁的神情,半点没有理会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慕晚吟。

“你好生休息。”

澄衣嘱咐了祁宁一番,随后不发一语的离开了房间,慕晚吟自进入房间后,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澄衣身上,澄衣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自然而然的在澄衣离开时,自己也跟了上去。

待澄衣和慕晚吟离开后,祁姜颤巍巍的起身,她快速走到祁宁身边,气息还未缓和,带着些无法言说的焦虑,“公主殿下是君上的底线,你以后万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君上的宽恕只不过是碍于公主殿下也在,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阿姐误会了,刚才公主殿下只不过是对我脖颈间的黑色茯苓花生了些兴趣罢了,只不过太巧了些,让君上误会了去。”

祁姜闻言看向祁宁的右颈间,她有些疑惑,祁宁那里何时生出了一朵黑色茯苓花,她这些日子繁忙,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身体可有不适?”说着就开始摸索祁宁右颈间的黑色茯苓花。

“刚才公主殿下也是这般问我的,我说没事,公主殿下还不放心,便像姐姐这般靠近,想看个清楚。”

祁姜摸索黑色茯苓花的手指一顿,原来真的是他们误会了。

祁宁可是对她说过的,又怎会藏有那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