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临渊石山(七)(2 / 2)

慕晚吟看着澄衣认真的眼神,将九幽莲锁剑收回了灵海,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

澄衣松了口气,转身看向予浅,无奈笑道,“我让你下山去,你跟着我来罗君阁做什么?”

“公主殿下救命之恩,不得不报。”予浅顿了顿,“而且,我还有心事未了,下不了山。”

澄衣好笑的叹了口气,真是一切如自己所料啊,不过也挺不错的,“澄衣,这是我的名字。”

随后转身指了指慕晚吟与自己还有从蕴的房间,说道,“除了主阁和这两个偏阁,其他的房间,你随便挑。”

“是,澄衣殿下。”

“哥哥平日里喜欢清静,若无必要,不要四处走动。”

翌日。

“小衣。”

“斓曦,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应诺,带你下山去玩。”

“应什么诺?”澄衣一脸疑问。

容斓曦看着澄衣的表情,瞬时也有些迷茫了,“我上次托从蕴妖主带给你的信,你没有收到吗?”

“信?”澄衣忽然想起之前从蕴是有将一封信件交给慕晚吟,当时自己以为是容秋棉给慕晚吟的,还为此生了气,原来那封信是斓曦给自己的,那自己岂不是白白生了慕晚吟好长一段时间的气。

澄衣想着,忽然就没了底气。

“我有事找哥哥,下次再去吧。”说罢,就准备去主阁找慕晚吟。

“爹爹今早便请了君上去正厅,好似是商议婚事,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

澄衣止住动作,自己怎么忘记这事儿了,还以为在万狐宫只宠着自己的时候了,想何时找他便能何时找到他。

“如今山下正是热闹,我们走吧。”

容斓曦说罢,也不等澄衣反应,抓起澄衣的手,一个瞬闪便从罗君阁消失,往山下奔去。

予浅等澄衣和容斓曦离开后,开门走了出来,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事情,便是容秋棉,他要带容秋棉离开,不能让容秋棉成为容岂的棋子,一颗只为灵鹤族争取荣光的棋子。

“小姐,奴婢听说,今日族长邀请君上,商议你与君上的婚事。”

容秋棉梳着头发的手一顿,她放下梳子,看向窗外,“今日有些冷,你去把窗户关上,顺便煮些热茶来。”

“是。”

等侍女离开后,容秋棉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眼里慢慢蓄上了泪水,她如今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想他平安罢了,只要他平安,便都无所谓了。

“秋棉。”

容秋棉听到予浅的声音,转过身,看到予浅站在自己面前,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扑进了予浅的怀中。

“阿浅,阿浅。”

容秋棉紧紧搂住予浅,而予浅也紧紧搂住容秋棉,他们太久没有如此的拥抱过,相互的思念早已渗入骨髓,却总是求之不得。

容秋棉在欣喜之余,终于想起此时予浅的处境,她猛然推开予浅,一脸担忧,“你此刻不应该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带你离开。”

容秋棉的情绪里是想跟予浅离开的,可理智上她不能,她若是跟他离开,他便至死都无安宁之日。

“不,我不能跟你离开。”容秋棉的双手垂下,转过身看向一边。

予浅从身后抱住容秋棉,话语里都是温柔,“秋棉,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若是我的安危需要用你的一生作为筹码,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安宁,我宁愿死去,也不愿让你一生困境。”

容秋棉转过身,看向一眼深情的予浅,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她知道,他爱她入骨髓,就像她爱他如骨髓一般,正因为是这样的偏爱,她选择用自己的一生换他的一生,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容秋棉轻轻吻上予浅的薄唇,若不是因为我们身份的差异,我们两个该会是怎样的幸福。

“阿浅,我已答应爹爹,嫁给妖君,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你总是这样傻,别人说什么,你便信什么。”

予浅怜爱的摸了摸容秋棉的脸颊,他不想说破,可他也不愿她活在被欺骗之中,或许说破了,她便也想通了。

“昨日我被押解出了妖府,若不是巧遇了澄衣殿下,你今日便是看不见我了。”

容秋棉不可置信,声音有些颤抖,“是爹爹,是爹爹,他为何要骗我?”

予浅再次将容秋棉搂进怀中,不住的安慰着容秋棉,她的眼泪让他心疼,可他也不愿失去她,就算真的至死无宁,他也想要跟她在一起,永不分开。

容秋棉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抬头看向予浅,“或许我们还有出路。”

罗君阁。

“君上,秋棉有事求见。”

“进来吧。”

容秋棉安慰的看了一眼予浅,示意予浅站在门外,自己独自进了房间。

“秋棉愿奉上降心草,求君上成全。”

慕晚吟忽而一笑,“本君初来罗君阁,你便殷勤拜访,请求本君陪你演一出英雄爱美的戏码,本君那时便说,你要想好要付出的代价。”

慕晚吟朝门外看了一眼,而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容秋棉,悠悠说道,“刚才容族长邀本君商议,你与本君的婚事,可眼下的情景,本君也是着实好奇。”

“秋棉所求君上之事,皆为了阿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