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澄衣边吐着气边快速的离开罗君阁,漫无目的的准备四处逛逛。
树林阴郁,有风来,正好吹散了澄衣身上不知从哪里来的热气,澄衣觉得尤为凉爽,不自觉的步子更轻盈了些。
“阿浅,我们一起离开吧。”
“咦,如此荒凉的野地,还有同自己一样无聊的?”
澄衣顺着声音而去,未及一会儿,便看见了不远处有一高一矮的身影,从身形来看,似乎是一男一女。
女子似乎有些悲戚,带着些哭腔,身边的男子不停的抚慰着女子。
澄衣走的近了些,躲藏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悄悄的看了一眼那男子和女子,终是看出了是何人,眼睛不自觉的睁大,好似有些不太相信。
“天啊,这不是秋棉和予浅吗?往日里便是形影不离,如今这算是郎情妾意?”
澄衣还没在这番震撼之中反应过来,却忽然感觉到身旁的空气凝重了一下,她拧眉,欲出手,只是动作才做到一半,耳边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唤声。
“衣儿。”
澄衣欲动作的手一顿,转过身,慕晚吟清晰的眉眼在自己的眼中放大,澄衣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
澄衣的眼睛左右晃动了几下,为着不让慕晚吟看出自己的不妥,赶紧再次转身,背对着慕晚吟。
而澄衣的动作也适时的将慕晚吟原本放在澄衣身上的注意力给拉到了不远处的容秋棉和予浅身上,慕晚吟眉头一挑,看着这番进迷幻之境的缘由终于是步入轨道了。
“他们这是”
慕晚吟话还没说完,就被澄衣打断了,“应该是来这边散步的。”
“此处荒凉,衣儿这话说的,毫无说服力。”
“如何没有?君上不也是来了这荒郊野地?”
慕晚吟倒是没想到,澄衣没了在迷幻之境外的记忆,连着脾性都硬气了不少,往日里哪敢这般同自己说话,而现在说起这些硬气的话来,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为有趣啊。”
“有趣?”澄衣一脸疑惑,“这有什么有趣的?”
“天幕近暗,孤男寡女,如何无趣?”
“秋棉与予浅情深意切,两心相悦,哪里有你说的这般难听。”
“哦,你是如何知道他们情深意切,两心相悦的?”
澄衣正要答道,却忽然停住了,这情深意切,两心相悦完全就是随口而来,随心所欲,至于这缘由因果,为何而来,竟是半点都想不起来。
慕晚吟自然是知道澄衣为何停住的,这些随着境遇而来的感知,不过都是迷幻之境直接加在入境之人的记忆里的,哪里能有什么因果缘由,都不过是随波逐流,显得不是那么特别罢了。
澄衣答不出来,却不想趁了慕晚吟的意,略微想了想,强词夺理道,“我自然是知道的,却为何一定要告诉你。”
澄衣似乎是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竟慢慢的因此说服了自己,继续调侃慕晚吟道,“君上如此在意秋棉和予浅,可是对秋棉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我记得君上刚来临渊石山时,便是秋棉领了君上一路,莫不是在那时便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心思是有,只不过却不是她。”
此话一出,便轮到澄衣不知如何说下去了,难不成自己还要问问他的心思是为谁去?这般无趣又尴尬的话题,还是算了吧。
澄衣没有答话,将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予浅和容秋棉身上,慕晚吟听不到澄衣的回答,自然也将注意力放了过去。
“秋棉。”予浅将容秋棉搂进怀中,轻声道,“我知你的心思,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不愿你为了我背叛灵鹤族,跟着我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予浅安抚了容秋棉好一会儿,容秋棉才渐渐恢复了心情,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容秋棉也怕被其他族人察觉出什么,带着予浅,一前一后的往回走去。
“秋棉为何那般伤心?”
澄衣很是疑惑,她看向慕晚吟,可慕晚吟却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的那些事情,他都没有看进去半分。
“君上?”
慕晚吟轻轻拍了拍澄衣的头发,轻声道,“你还小,等大些了,便知道了。”
澄衣原本还因刚才的事情,有些郁闷的心境,被慕晚吟如此一说,皆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有些不悦,伸手拍掉了慕晚吟摸着自己头发的手,说道,“我今年已经十八了,不是八岁也不是十岁,哪里小了?”
慕晚吟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澄衣,随即附到澄衣耳边,轻声道,“哪里都小。”
说完之后,不等澄衣反应,已经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
只是临走之时,还不忘嘱咐道,“本君今日多饮了些酒,十分口渴,还不赶紧回去为本君准备解渴的茶水。”
澄衣听闻,正是懊恼,却也无可奈何,这哪里是妖界之君,简直与那些不入流的妖族一模一样,无耻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