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雪止。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虽未能融雪化冰,倒也让从雪埋中爬出来的人感受到一丝暖和。
军司马应劭被军士们从雪埋中挖出来时,已经冻僵了,众人连忙把他架到火堆旁。
真是庆幸啊!前几日雪下的并不大,所以昨天的雪崩也不是太厚,北方的骑士大都安然躲了过去。
等军士们营救结束,应劭也已经苏醒过来,他哆嗦着问道:“众人可安好?是否有伤亡?”
骑兵军侯何辟悲痛地回道:“五十三个兄弟被雪闷死了,还有一百二十六个兄弟被冲散了。”
“唉!都怪我恣意妄为,让那鲜卑贼子给算计啦!”应劭懊悔不已。
“应司马,我们接下来是进是退?”何辟悲腔问道。
应劭烤着火,思索片刻,便下令道:“令众军士休整完毕后,立刻回程,不能让将军被另一个鲜卑贼子给暗算了。”
与此同时,弹汗山南脚下,一座鲜卑百人部落正炊烟袅袅。
一名鲜卑少女捧着热腾腾的羊奶走入帐篷中。
她今天特别高兴,因为她悄悄地救了一个人回来,一个特别英俊魁梧的少年,比她见过的任何少年都好看。
少女端着木碗悄悄地走到羊毛毯旁坐下,看着眼前安静熟睡的少年,她心中桃花怒放了。
怀春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吹凉了热奶,却又怕太凉,于是,她把羊奶灌到自己嘴里捂暖和了,才亲口渡到少年的口中。
当喂光一碗羊奶后,少年冻僵的身体渐渐有了抖动。
少女见状,连忙脱了外袍,好不避嫌地钻入羊毛毯中,紧紧抱住了少年。她心中一边安慰自己:我只是在救人。一边又春心荡漾地做起来春梦。
深夜,回暖的少年被空腹饿醒,他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抱着他,就像似小时候寒夜里,娘亲抱着他一般。
“我死了吗?”少年不敢置信的推了抱着他的人,呼唤道:“娘亲是你吗?”
正在美梦中的少女被推醒,懊恼无比的她正要骂人,但随即清醒,惊喜道:“你醒啦!”
少年听不懂旁边女子在说什么,但他听得明白,这是鲜卑语,他惊呼道:”鲜卑人!”
少女也同样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但她听到了少年的惊恐,她连忙起身去点燃她珍藏许久的蜡烛。这蜡烛还是她的父亲前些年从汉人那抢来的。她点蜡烛时,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今年他又被派去抢夺汉人的东西,可已经二个月了,他还没有回来。想到此处,她甩了甩头,自我安慰道:“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少女摆放好蜡烛,刚回头,就见美少年匆匆上前抱住了她。
她感到无比温馨,幸福得羞红了脸。她把头埋进少年的胸膛,温顺的像一头绵羊。可是,幸福是多么的短暂,她感到胸口一凉,随之痛入心扉。她瞪着天真双眼,抬头望向少年冷峻的脸庞,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她被刺碎的心在问。
少年听不懂鲜卑语,但此刻他听懂了,他紧紧地把少女的脸庞搂在怀中,低头落泪哽咽道:“感谢你救了我!可你是鲜卑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让我吕布做牛做马报答你吧!”
渐渐的,少女不再挣扎,安静地躺在吕布怀中,缓缓地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