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对你们白家有多讨厌,你知道吗?当年,我妈知道我有了你的孩子,整整一年没跟我说过一句话,你知道我的感受吗?说实话,我不恨你,但对你妈,我不知该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
她想倒回原本只属于母子二人的世界,但白铭堵在她的身后,她退无可退;她不愿往着白铭所希望的对岸走去,但身后的男人一直在追着赶着;当她认清现时形势是后无路可退而前方亦不是她想去的地方时,她想起码还可以选择停在原地,但男人照旧以咄咄逼人之势逼着,除了前行,她只剩下脚下那深不可测的深潭。
“我承认我很胆小,我只想保持着现状。因为,我若再朝你迈进一步,对我妈来说,等同背叛。”
裴悦的语气并不重,却让白铭毫无反驳及还击之力。这些话一针见血地把眼前的现况作了最实在的概括,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老妈是置于他与她胸前的一枚两头锋利的利针,无论他或她,只要走前一步,都会被这利针刺得鲜血淋漓。
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叫他如何有办法去容忍现在这种只能看着却不能触摸的距离?那怕是要被这枚利针从胸前贯穿着直刺脊背,他也想尽可能地多靠近她一步,直到,可以用他的双手实实在在地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白铭伸出手,试图抓住她的手,但却被她巧妙地避过。白铭眼里掠过伤痛和怜惜,让她这么为难的自己,真该狠狠地抽一顿!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欣姨的心结,我会想办法去解开。你乖乖地呆在那等我,行吗?”
“乖乖地在那等我”,这种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话语,却能把白铭的决心和执着准确地传达到了裴悦心里,这话并没有强大的震撼力,却有着如山一般的稳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