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药是特效不留疤的药,你每天最好抹四五次……”
白铭又开始叨唠,裴悦刚刚下的决心,轻易就被他破了功。
“白大市长,我知道了,那上面不是都有说明书吗?”
裴悦真心觉得他比老妈还要啰嗦,人说在父母眼中儿女永远是孩子,看来,在他白铭眼中她裴悦也永远是孩子。
而在厨房里,胡欣正有意无意地向芬姨打探着白铭的事。
“芬姨,你家三少爷这些年都一个人住吗?”
胡欣因自己有过沉痛的教训,不想女儿重蹈覆辙。很多男人都很懂得隐藏自己,也有很多不同的面具。就像当年裴文斌一样,如果不是东窗事发导致事情败露,有情人的事他大概是准备瞒她胡欣一辈子。
“是啊,从他回国之后,我就一直帮他打理家务,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住。不过,自从三年前裴小姐离开之后,他就经常在办公室里过夜,很少回家。”
在她口中的白铭,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
“他没交过其他女朋友吗?”胡欣直言不讳。
胡欣跟芬姨聊了一会,看得出来芬姨是老实人,似乎也不爱八卦,说的话,感觉还有点谱。
“除了裴小姐,他哪里有其他女朋友?就像小方说的一样,我们就没见过像三少这么痴情的男人。好在,现在裴小姐和小少爷回来了,三少爷再也不会寂寞了。”
而在外面那个被不称为不会再寂寞的男人,这时正在帮裴悦擦手臂内侧的伤口,裴悦怕痒,咬着唇忍住笑手臂一直朝后缩,白铭却以为是自己动作太粗鲁弄痛了她,墨黑的眼眸盯着她,略略蹙眉,柔声问。
“很痛?”
裴悦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废话,你去摔摔试试看痛不痛!”
捏着裴悦手臂的的手掌倏地收紧,“如果可以,我宁愿摔的是我!”
他的眸色一暗,眼里掠过自责,垂下眼,俊脸浮现黯然的神色。裴悦的心一紧,另一个闲着的手不自禁地伸出去抚在他的脸上。
十月的气温还很高,白铭的脸却意外地冰冷,当她的手指触到他脸上分明的骨骼棱线时,心里充斥的情绪酸涩难辨。她明明没有错,但眼前的白铭,却让她觉得刚才的自己像个无理取闹的刁蛮公主。
在别人面前,他白铭从来就如他脸上这些坚毅的棱线一样冷硬强悍百毒不侵。但现在在她面前的白铭,却是个会脆弱也会恐惧的男人。
“白铭,我不是这样的意思,我没有怪你。”
裴悦美丽的双眸不自觉地染满了柔情和怜爱,轻声说着,手指掠过他浓密的眉毛移到他微微皱着的眉头上,指腹轻柔地按在他拧起的眉头上。
白铭抬起眼,眼里的自责及欠疚不曾散去,只用同样冰冷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一根根手指有力地插入她的指间紧紧握着。
“小悦,是我不好!我没料到他俩会对你抱着如此深的成见,我会让他们为今天的事而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