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袋,在听到父母争吵的内容之后已经被彻底掏空,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了要去取玉坠这回事,更没有了要去西餐厅给白铭庆祝十八岁生日这回事!
她绕着l市走了几个小时,肚子咕咕直叫她却一点不觉得饿,双脚起了好几个大泡她却不觉得痛。她就那样盲目地从黄昏走到很晚很晚,最后,她无意识地走进了小巷的某间屋檐下。
晕乱间,她抬头看看上面贴着的对联,隐隐觉得这间屋,似乎能给她一点安全感,于是,她终于停了下来,抱着膝靠着门,坐在屋檐下。
小巷很静,夜色很浓,裴悦抱着膝埋在膝间,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有人问。
“请问,这里是白少爷的家吗?”
裴悦茫然地抬起头,看见两个穿着侍应装的男人一左一右地搀着醉得像烂泥一样的白铭。
“嗯……”
裴悦这才被唤回了一丁点的现实感。
“你知道他的钥匙在哪吗?”其中一个侍应问。
裴悦没有回答,静静地取下书包,从书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两个侍应好人做到底,一直将白铭送进了卧室扶上了床才离开。
侍应走了之后,裴悦坐在床沿发呆,黄昏时父母那些对话,一点一点地清晰浮上脑海。
几个小时以来,她没有思想没有任何痛觉,只觉得身心都是冷的,浑身的力气被抽光了,脑袋被掏空了,整个人,空洞到不能思考,麻木到不会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