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向晚也很好奇，“那为什么是我？说老实话，恭王和楚王政见不同，你大概也知道恭王多次要置我们于死地，可以说我们和恭王是死对头，你是恭王妃，所以你为何选择我？“

今日天气正好，张灵儿看着从窗棂处透过来的阳光照在元向晚的身上，仿佛给人一种无形的温暖，又仿佛在她的身上渡着一层金光，让人不由的靠近。

若说原因，其实她也说不出清楚。

张灵儿看着元向晚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若你一定问其原因，大概是你身上有一种很想人亲近的感染力吧。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元向晚笑着点头。

“虽然一直在后院深处不曾走动，不过院子里的丫鬟说你说的可不好，大多是一些你如果神奇，将快要死的康王救活了，如果治好了太后，皇上。当时我以为你不过是攀附权贵，有些医术的丞相之女罢了，直到你在城门口义诊三日，治好了不少穷苦百姓我才对你有了改观，你不知道吧，第三日的时候我去了城门外，那是我第一次见你。“

元向晚想起来觉得有些惭愧，因为那次义诊一半是想替楚王树立形象，另一半原因是为了暗杀恭王最得力的谋士，原来那次她也在场。

“那次我看到你对普通穷苦百姓也是耐心仁慈，既不收看诊费，还免费发放药材，让我内心很是感触，若是当年我那逃过一劫的哥哥也有人肯这般出手，那他一定不会死。”

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张灵儿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元向晚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起身将帕子递了过去，张灵儿接过擦了起来，心中这么多年的苦痛终于有了发泄的渠道，一下子哭的伤心欲绝，几乎到了晕厥的地步。

她压抑的太久了，需要释放，元向晚只能走过去将自己的肩膀借给她，此时无声胜有声，不说话就是对她最好的安慰了。

哭了很久，元向晚只觉得自己的袖子都湿了，要不然怎么说女人是水做的呢！张灵儿也是个硬气的姑娘，要不然当时哪有勇气殿前要和恭王和离？

等到张灵儿哭累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她擦干泪水这才看到元向晚的袖子被打湿了，有些不好意思，“妹妹今日真是抱歉，你的衣服…“

“姐姐客气什么，我们也算姐妹了，这些年你过得太苦了，你一直压抑着悲痛会影响你的身体，长此以往肯定不行，人生该追求的事情很多，等有机会了你应该出去看看，天地辽阔，我们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张灵儿点点头，自从家人去世后她将整个心都封闭了起来，每日活着的动力就是亲眼看着墨怀瑾是如何从高高在上的王爷跌落到泥坑一无所有的，他那么看重权势，若是一无所有了肯定生不如死。

张灵儿知道全朝上下只有楚王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也只有楚王能帮她报仇，所以她将所有的注都押在楚王身上。她起身走到窗户前探出头往外看了看，在确定没人后才将窗户关上坐了回来。

元向晚很不解，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正要询问，只见张灵儿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元向晚。

元向晚打开一看，是一张稍微粗一些的绢布，上面画着的似乎是一张山脉地形图，她仔细看了看，上面标注了几个地名，她也不太熟悉，“姐姐这是什么？”

“你先收起来我慢慢跟你说。“

元向晚看对方一脸严肃的神情，赶紧叠好又用帕子包好放在了袖袋中。

张灵儿正要说话，元向晚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刚才似乎看到一个黑影在窗户那里一闪而过，她不知道楚王府到底有多少个别人的探子，但是她知道这个地方一定不安全。

她灵机一动，用蘸了茶水的手指在桌上写道“外面有人”张灵儿了然的点点头后将水渍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