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想容并不看她,而是双手将手里的请帖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邱惠娟,“这是我的请帖。”
邱惠娟接过,从信封中抽出大红色的请帖,展开,看着上面写着的字,说:“恭喜你,祝你新婚快乐,我就不出席了。”
“婚礼上会有一个仪式,新娘和新郎的父母都要上台。”
“我听说你爸身边有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如果她愿意,你可以让她上台。”
“我不愿意!”荣想容低沉着声音道。
明知道什么都不该奢望,但是她总是心里抱着一点小小的幻想,想着她能对她有一丁点的怜爱。
从小她都渴望得到关爱,但是仿佛她越是想要,却越是得不到。
邱惠娟见她疾言厉色,眉目间透着一点伤感,微微低下了头,指腹抚了抚请帖,不说话。
她被荣想容的父亲伤的太深,以至于她怀着她的时候就憎恶她,觉得她就不该来到这个人世间。
邱惠娟:“婚姻大事,一辈子就一次。”
荣想容苦笑:“您也知道,一辈子就一次,您为什么可以对我这么狠。”
言时语急切地上前,咬着牙愤恨地说:“因为是你抢来的,你的新郎本来不是许谨言。“
早在开口的时候言时语就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功能,准备将这次的谈话全部录下来。
“是,我就是故意的。”
荣想容被激了下,完全就不管不顾了,敞开着说:“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喜欢许谨言,我根本就不会去搭讪他,不会跟他有任何的牵连。”
“所以你放过他,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放手?言时语,我想要的你都拥有了,凭什么。你想要许谨言,我偏不,我不会放手!”
“你为什么要拖他下水,你可以对我有不满,可以恨我,但是你别拿跟他的婚姻开玩笑。”
荣想容深吸了口气,无所谓地道:“或许也不过是两年的时光,我能熬。”
言时语不敢相信地道:“你这是在盼着他死?”
“怎么你舍不得他死啊?”
言时语抬手就给了荣想容一个巴掌,“你太过分了!”
这一个巴掌将荣想容给打懵了,也打醒了。
她抚发疼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看向言时语,“我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完,荣想容扭头走人。
言雪追了上去,跟着她上了副驾驶,低头忍不住叨叨:“你怎么回事儿,刚才怎么一个劲地刺激言时语,你明知道她很在意许谨言”
看到荣想容啪嗒啪嗒地掉眼泪,言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荣荣。”
“言时语说的没错,我是很过分。”
荣想容抬手用手臂抹了把眼泪,低头枕着手臂靠在了方向盘上,自我嫌弃地说:“明知道不对,明知道过分,明知道不应该,但是我还是做了。因为这么做,我内心好像有一种报复的快感,但是这并不是真的开心。”
言雪轻拍着她的背,说不出安慰她的话来。
原生家庭带来的疼痛和伤害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被治愈。
“我明明有妈妈,却跟没有一样,甚至比没有还不如。没有或许你还能告诉自己,如果你有妈妈的话,她肯定会很疼你。但是有,却只是一个冷漠的母亲。你知道我最讨厌看到什么文章和视频吗?就是那种不断歌颂伟大母亲,宣扬母爱精神。每次看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