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在想为什么你的男人这么英俊潇洒?”
沐文树的玩笑来得不动声色,却每一次都能勾起陆清离来自内心深处的真实笑意。
“早知道你是这么自恋厚颜的人,我才不会同意嫁给你。”
沐文树的手臂死死卡住这个嘴硬的女人,“啊哈!死到临头了还跟我唧唧歪歪!看来真是要快点买个戒指套上才行啊!不然都收不住你!”
陆清离在沐文树的怀抱里笑得直不起腰,身上终于也渐渐暖和了些。
“如果不是北京这么冷,我不走心还以为自己是在广州。这些城市都这么像,有时候明明走了很远,却好像还逃不开似的。”
路过饮品店,沐文树帮陆清离买了杯热可可拿在手上,然后揉了揉她的细发,“那怎么能一样呢,你在广州的时候,身边可没有我啊。”
沐文树顿了顿,笑得有些狡黠,“再说了,你又想逃去哪里?”
偶然想调皮一下的陆清离微微收起下巴,像是犯错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轻轻撩着眼皮观察沐文树的表情。
“快说,卖萌无效。”沐文树用手指在陆清离的脑门上打了个响亮的嘣嘣。
用右手摸着额头的陆清离,抬起左手,腾出左手食指点在沐文树的胸膛上,“我想――逃去这里啊。”
沐文树在宠溺的笑容中将陆清离紧紧拥抱,热可可的香气从沐文树的背后飘来,将他鼻子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个骄傲的女人,在自己的世界里独当一面,有着女王的冷艳高傲,可是她却愿意在自己面前,委身当一个娴静乖巧的小女人。
如果希望岁月如此延续流淌,那便一定要赢得最终这场战役。陆清离不会再心慈手软,不会再慷慨大方。她要把那些黑暗的人所强加在她身上的不幸,原原本本地一还回去。然后,和她心爱的人,在一片废墟之中,重新拾掇起材料,筑起幸福家园。
人来人往的街头,谁也不会多留意这一对看上去再平凡不过的男女。他们如同这世间千千万万的年轻情侣一样,似乎在用青春和生命在完成着对恋爱的描绘,用热血和梦想打造着不一样的一方天空。
不约而同的,汪媛昉也在等候着这场看似完美又低调的婚礼到来。她要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投下一枚惊人的炸弹,哪怕她心中的砝码略轻,可是不搏,谁又知道谁是赢家。
想事情的汪媛昉,腹部的起伏稍微增大。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这是她的胜利,也是她的失败。这是一个和爱情无关的种子,虽然已经在她身体里发芽成长。
关于席慕尧,也许她曾真的如昙花一现般地爱过他,依恋过他,可是现在,汪媛昉眼中的席慕尧,只是一枚连接成功的棋子。
谁能说,有些人和人之间不是依靠着相互利用的关系而长久保持联系的呢。
汪媛昉用指腹轻轻地压着自己的肚皮,希望肚里的孩子能够理解她。
“尧尧啊,不是妈说你,现在人家又已经有了孩子,你们就打算这么耗着啊?”
席家别墅的厨房里,席慕尧的妈妈斜眼看着客厅里汪媛昉的背影,语气听上去不大友善。
席慕尧了解自家母亲,她既看不上汪媛昉的家世背景,更不待见汪媛昉这样的性情。口口声声暗示自己跟汪媛昉赶紧把婚事办了,当然是为了席家的名声,毕竟席氏珠宝这些年一直发展地不景气,好不容易在一年之前借着陆景豪的名声和社会关系得了些声名,可是家业维持要靠守,否则金山银山都会被败光。
现在陆景豪这条大船沉了,席家好不容易和对方撇清关系才没有淌入这趟浑水,现下个个盯着西欧和席氏珠宝的走势,等着大新闻出现。而席慕尧一向又不检点,很容易就被人扳倒,席夫人自然格外精心盘算,运筹帷幄。
更重要的是,汪媛昉肚子里正怀着一个席家的孩子。席老爷骨子里传统古板,很在乎血脉亲疏一事,bobo他暂时是要不回来了,可汪媛昉肚子的孩子,他们是再怎么说也不会放松了的――否则现在也不会由席慕尧每天一步不离地看着。
“你倒是表个态啊?”
席夫人斜眉看自己的儿子,越看越恼火。
从楼上走下来的席老爷铁青着脸,“我刚看了日子,六月七号是黄道吉日,正好现在汪小姐的父母又都来了北京,就趁着机会把婚事好好办了。”
谁都没想到,席慕尧居然会在父母面前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
“这是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说了算!”
席家父子在背后吵得不可开交,汪媛昉却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犀利,席夫人更加讨厌汪媛昉,只恨不得她快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她就能逼着席慕尧跟这女人解除婚姻关系,通过一定的手腕,独得那个孩子。
人人都在步步算计,可是面上却和和气气,衍生出一副诡异而又真实的人性图像。
席家发生的一切,都被陆清离算计得一清二楚。有时候站在镜前,陆清离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不单单是自己的脸,更有自己的心。
原本的心室里空荡荡,放着的爱和所爱的人。如今却满满当当,连疯狂的自我保护都占去了一寸地方。
陆清离并不想威胁到汪媛昉的孩子,只要她不在婚礼上大做文章,陆清离甚至愿意祝福她和席慕尧有一个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没有人应该在仇恨里生活一辈子,悲伤是自找的,幸福快乐更是自己创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