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知道,这将军的家事,他们可掺和不得。
从中帮些忙也就是了,要了一个将军府小妾的命,虽说算不得什么,可四王爷也断然不会做出这样有损身份的事情。
只见他正想着该如何让对面的人打消这个念头的时候,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
“这白将军府还真是热闹,一个小妾都敢妄议和亲公主的是非,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云羡在那木板后面清冷开口,全然忘了花袩来时对他所说的那些话。
他只知道,这木头板子实在是碍眼,见不到人他怎么审?
于是,在听到隔壁那秋姨娘不惧威胁,继续乱嚼舌根的时候,他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厌恶之色。
可萧云羡心中在如何想,那百里闻言却也是一眉头一皱,只知道王爷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九爷先前原是劝着他不要来的,可王爷也不知是怎么了,全拿着九爷的话当了耳旁风,披了一件衣服便出了府。
九爷也是急的不行了,才同他说了那些,叫他劝一劝王爷。
只是,这属下到底就是属下,说的话他也不顶用啊。
百里叹了口气,终归是退身,走了出去。
而留在那屋中的秋姨娘却只为自己炸出了隔壁的人而高兴。
既不露面,又要替那晕死过去的乌漠兰讨要解药,竟还是个男子!
这,难不成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相好?
“哈哈哈,这长公主真是糊涂了。
人都还没嫁进晋国皇室,倒是先找上相好的了。
若是个有能耐的,就进这屋来让我瞧瞧,怎么说长公主的姑姑也是我半个姐姐,那是不是我也能算得上是半个长辈呢?
快叫长辈瞧了,好知道是不是能配得上我们这个身娇肉贵,
哦,不对,如今该得是说半死不活的长公主了!哈哈哈哈!”
秋姨娘在这柴房之中,笑的是越发猖狂了,眼见着这心中的底气是越来越足,像是抓到了乌漠兰的什么把柄一样,高兴的不得了。
就连那地上的白庭宇都没再去管,因为她知道,那人若是真的想要解药,就不可能动她的儿子。
她如今只要拖着就成了,白明坤不敢进宫告诉皇上,更不敢报官,再看那乌漠兰,即便是硬挺着到了最后,也没说叫身边的人去请了皇室就知道,她也是有所顾忌的。
如今这将军府就像是一口井,只要外人不进来,这井里的水就随便她怎么玩弄。
只要今夜过去,她要什么,那乌拉善就只能答应她什么!
秋姨娘陷入了美好的遐想之中,全然没注意到柴房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正是夜深,高高悬挂着的月亮像是一顶巨大的灯笼,月光照射进来,突然显得尤为刺眼。
投射下的人影变得黑漆漆一片,脸上的五官模糊的过分。
秋姨娘几乎是眯着眼睛,强忍着眼睛的刺痛,朝门前的人看去。
那男子的个头很高,像是披着一件巨大披风,披风的尾翼被风吹着忽闪忽闪。
那人站的笔直,颇有几分王者姿态,可奈何秋衣娘实在瞧不出是谁,便只好继续冷哼道。
“哼,这乌漠兰倒是还挺会挑,虽说不知模样如何,可至少这个头身形应当也算得上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了。
呵呵,长公主真是艳福不浅啊!”
最后这一句,即便是阿宁这样未出阁的姑娘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夜色中,阿宁的脸红透了半边,心中却早已暴跳如雷。
只道这秋衣娘真是不知廉耻,竟是如此不知羞愤。
可阿宁即便是在生气,也不敢在四王爷面前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