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说道此处,浑身像是触了电一样,猛地看向面前的人。
“你叫叶木言!”
叶木言没什么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阿宁见状心中忽然有了些猜想。
“难道。”
她缓缓的转过头去看乌漠兰,却瞧见自家公主也点了点头,简直就是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昏过去。
“真的是他!”
阿宁是知道叶木言的,那一年叶木言失踪后,长公主也随着宫人找了许久,整天叶木言,叶木言的,听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连后来长公主也是时常提起,只是在那次大火之后,长公主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了,就像是脑海中对当年的记忆随着大火,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阿宁觉得新奇,更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多年过去,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还真是有些尴尬。
而叶木言心中却是惊奇,可面色却依旧沉着。
他没有想到竟然连这个小丫鬟也记得自己,看来,乌漠兰说的那些确实是真的。
不然若只是追杀他,别说小丫鬟了,就算是乌漠兰也不一定记得他。
早就被楼兰王以掩盖事实真相唯由,将乌漠兰糊弄过去了。
一个在童年中一闪而过的人,和一个在楼兰王宫中晋国唯一幸存的人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加容易叫人记住。
阿宁在得到乌漠兰肯定的答复后,便消停了下来,再也没有去刁难眼前的人。
直到马车停在了将军府的后门,叶木言才觉得不对。
这里安静
极了,并非是城门前的闹市那般热闹,便开口问道。
“这是哪里?”
乌漠兰答“将军府。”
叶木言又问“你带我来将军府做什么?”
乌漠兰答“治好你的伤,放你走。”
“我不需要!”
叶木言听到乌漠兰的话有些激动,他不需要乌漠兰的帮助,换句话说,乌漠兰的帮助对他来说是耻辱。
方才在牢中,乌漠兰帮着他出来,算是与那张状纸两两相抵了。
可如今这又算什么?可怜吗?
叶木言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样的可怜,可乌漠兰觉得他需要。
他现在满身的伤,若是强行上路,伤口一定会感染。
而且他现在身无分文,若是不接受她的帮助,那就看看他是自己先被饿死,还是先被城外林子里的狼狗吃个干净。
“不,你需要。
你需要找个大夫给你治伤,更需要充足的盘缠上路。
不过,本公主做这些并不是可怜你,而是为了本公主自己。
第一,你父母的死虽然与我父王无关,可确实是因为晋国与楼兰两国关系友好才被害的,这算是对她们的补偿。
第二,本公主和楼兰不想自己被人冤枉,所以,我希望你尽快去楼兰求证,洗刷你心中楼兰的怀疑。”
紧接着乌漠兰拿出了一颗圆圆的黑色琉璃,对着他说道。
“你拿着这颗珠子去找我父王,他会将一切的事情都还原给你听,好叫你知道,当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
叶木言有些被乌漠兰的话
动容,却依旧是板着脸没有说话,可手却很诚实的接过了乌漠兰手中的珠子。
乌漠兰知道,叶木言这是答应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现在下马车,外面的侍卫会将你从后门带进去,切记,进了大夫的院子之后便不要再出来,不要叫人看到你。
等着伤养好了,侍卫自会送你出城,明白了吗?”
叶木言点了头,然后起身下了马,却在随着秦时进到后门时,看了眼越来越远的马车。
其实,他已经相信乌漠兰的话了,再去楼兰也不过就是了自己的心结罢了。
他目光流转,停顿了片刻后还是迈着步子,缓缓走进了将军府。
因为,他确实是没有地方去。
他不得不承认,乌漠兰说服旁人的法子真的是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