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上下,只有骆熠的亲生父亲骆水生血型跟骆老夫人的相同,其余人什么忙都帮不上。目前最需要紧急用血的时候,骆熠没法子,冲去骆水生的家里,把他从家里带去了医院。
“你得跟我走!”骆熠对他爸的态度,那叫一个嚣张跋扈。谈不上尊重,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因为骆老夫人的事情,他们这辈子可能只会见一次面。
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丧礼,就是骆水生的寿终正寝。总之只有耗到其中一个人死亡,他们之间的纠葛恩怨才会消解。
骆水生半夜三更睡得好好的,被拆坏了一扇门入室不说,还被骆熠不由分说攥紧了衣领,拎出来。
大汗衫短工裤,看起来就像是个平平无奇的退休小老头。
“别墨迹。赶紧穿鞋,我要抽你一点血救命。”要不是看在待会去医院要见人的份上,骆熠真的是想找一个麻袋套他头上,直接拎着走。
这磨磨唧唧的动作,看着他一顿火大。
这一动静惊动了养在院子外儿的鸟儿,鸟儿喳喳叫个不停,“儿子打老子了!儿子打老子了!”
“闭嘴!”
随手举起一块池塘的小石子丢过去,吓得鹩哥嗷嗷叫。
“你这是来夺命是吧!”骆水生赶忙拦住他,以一身之躯挡在鸟笼跟前,同时踉踉跄跄穿好鞋子,大手挥舞着示意他往外走。
“走走走。”
骆熠信了他的邪,当真走出院子。刚想让他在门口等着,他打
个电话让庄伽把车子调过来。
结果就听到身后的门“嘎吱”一声,一把关上了。
骆熠气急败坏,对着木门又踢又踹,“骆水生,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你是人,你自己献血去吧。少来打你老子的注意。吃喝享乐的时候,你有孝顺过我吗!要我献血的时候就会杀过来,我是你们的血库啊!滚!”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一件事是和你妈严荷结婚,另一件事就是生下了你这个崽种。这么多年,爹你都不认了,还指望我去以命换命,跟你老母亲和老祖母相依为命去吧!”
在别人眼中,骆老夫人就是德高望重的形象。但当初不念母子情,将他踢出族谱和家族门的,还不是她的主意!虎毒还不食子呢。平生作恶多端那么多年,现在也该尝尝晚年为老不尊、没有儿女孝顺的滋味了!
骆水生不顾骆熠在门口的砸踹,从院子里拎着鸟笼,回到屋里。反正他这辈子已经是烂人一个,完全不在意街坊邻居怎么看,更不在意,自己跟骆熠这个亲生儿子的关系如何。
骆熠打小就跟骆老夫人住在一块儿,跟他们不亲。懂事起,他和骆熠的母亲严荷就在闹离婚,两个人都不想养孩子,老人家就自个儿收过来养。一养就是二十多个年头。
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打小就是个刺头儿。唯独在骆老夫人的跟前能乖顺一点。但都是装的。小的时候在清城的
胡同巷子里头占地为王,长大后又靠着骆老夫人的扶持,一点点长成了最嚣张跋扈的纨绔小阔少。
人鬼样鬼样的机灵,有时候会装傻充愣,做个不知天高地厚、没心没肺的纨绔,可一旦认真起来,又确实是在拿出实力做事。烟柳之地他涉足了个遍,在别人的眼中,除了原生家庭的破裂,骆熠一出生就站在了他们拼尽全力都可能抵达不了的高速。
当时骆老夫人正在物色、培养骆氏集团的接班人,骆水生还以为自己熬到这半生,终于能够熬到她退休的时候接任,结果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竟然比不过名声败坏的亲生儿子。
脸,他是被骆老夫人打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