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荷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我也觉得有点悬,不靠谱得很。要不再等骆熠过来,咱们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换个人做。”
“你们一个两个,想拐着弯儿说我老糊涂就直接说,用不着这么拖延我的时间。”骆老太太脸色不好,生起气来也是六亲不认。
就算骆水香每天照顾着她的起居生活,但事关这种大事,还真是没有半丁点儿话语权。至于严荷,就更不用说了,向来难当大任。
两个人拖延着,硬着头皮顶着一顿臭骂,就是想拖到骆熠过来,由着他来劝,才有效果。
老人家的偏爱,到了晚年就表现得太过明显。有时候吧,明明是同样的道理,或者是同样一句话,在不同的人由不同的方式说出来,效果迥然有别。
骆熠假不正经的方式,三分说笑七分认真,有时候更能将嬉笑怒骂混在话头里,懂他的骆老夫人一听便明。
只不过眼见着就快要上手术台了,骆熠迟迟不见身影。骆老夫人催促得紧,严荷没了法子,只好想依顺着她的想法,签了字。
至于骆水香不愿意纵容。假借要上洗手间的名义,先离开了洗手间。一边打给骆熠催他过来,一边则绕到会议室。想从刘主任这边突破关口。
会议室门口刚才围得满当当的人物,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门半掩着,她能看到会议室里面透出来的放映的光。看样子还在开会。
会议主位坐着刘主任,
身边确实是温可。
具体的会议内容,骆水香听不懂,但她却能看出,会议中无论是哪一位医生,都对温可格外尊重。就像是以她为主似的,无论温可做什么说什么,他们都会赞同的点点头。
然后像个小学生似的,认真做笔记。
骆水香诧异的同时,也对温可这离婚后接这一台手术的目的看不透。扑朔迷离,但又不敢往单纯了的方面想。
毕竟在他们这种豪门家族,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抱着赤城的目的。背后有一定有目的,要么为了钱财,要么为了名声,温可接这一遭,赌上的名声已经遭到了反噬。
骆水香想不出,如果她这一出手术失败的话,不单单是温家跟骆家的关系,就连骆熠和她都可能会是一出仇人相见眼红的结局。
一定得阻止。
骆水香再一次打给了骆熠,但这一回,骆熠好歹是接通了。
“有事吗?”骆熠千年不变的招牌问候语,带着一丝拽气。
骆水香走到走廊,问他:“你在路上了吗?”
“嗯。路上塞了会儿车,现在已经在医院楼下。”
“那你先过来门诊三楼吧,我这边有话跟你讲。”
“不用了。”骆熠走进电梯,信号变得极差。蜂拥而至的人也挤进电梯,他言简意赅,“回病房。”
骆水香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但骆熠平时看着的时候还可以,吊儿郎当的没有什么攻击性,还有一些顽劣的品性,看起来
容易相处,玩心重。可一旦认真起来的时候,谁都犯怵。要不然,他也不会再短短三年就将骆氏集团扩大成现在这个规模。这当中的过程,没有一点实力魄力、乃至强劲的震慑力是做不到的。
他的崛起,证明了骆老夫人的眼光不俗。可是当初挑选骆熠作为集团内部的继承人时,骆老夫人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岁数,也没有现在这么糊涂。人是会老的,判断力也会下降。
拿自己的生命来为一个离了婚的孙媳妇铺路,着实有点不太值得。
骆水香怀揣着希望回到房间,一进门就见到骆熠正在哄骗骆老太太,哄得她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