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荣径直坐在沙发,双脚岔开着,双手撑在膝盖。
眼睛流露出沧桑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躺在沙发卖惨的戏精妻子。
“速效救心丸吃了吗?”他没有指名道姓的问,晏尚扭头不应。
温迪见状,赶忙出来当和事佬,“吃了吃了,担心心脏闷着喘不过气就给妈喂上了。起初是大姐喂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药就在手边了,愣是没给妈喂进去。”
话说一半,她顿住三秒,似乎在回想当时的细节,也在斟酌着词汇,尔后才接着道:“我看不过去,也担心耽误了服药的最佳时间,就让婶婶和小姑先把大姐送上二楼,估计这一出是吓坏了。”
她原以为这一出暗戳戳的告状,能让她爸温以荣把温可叫下来训一顿。
关键时候在一群人跟前掉链子,而且还差点错失了抢救的最佳机会,弄不好可是要送医院抢救的啊,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她这番话,晏尚是默认了说辞,但正在厨房里帮忙的妯娌们和温可的小姑子听到这种话,彼此相视对看了一眼。
眼神里都是丰富的内容和情感。
都觉得温迪这孩子,心术不正。跟温可相比真的是差多了。
她婶子不服气:“人家温可出去三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妈气性大,每次一吵架一说她不是装胸口疼,就是装晕的。也就只有老二温迪配合着,回回都跟她爸说一声,要他专门请假赶过来。”
“不就是觉
得咱们欺负人嘛。退一万步讲,就欺负她了怎么滴,也不看看她做的那些事儿。每一件翻出来都能将老祖宗从坟头里气出来。”
小姑:“行了行了。嫂子你别在这边添乱了。我哥回来,我也怕他,咱们就安安心心躲厨房这边。等他这一阵过去咱们再出去。”
温可的小姑子算是明事理的人,早些年晏尚嫁过来的时候明里暗里敲点了他好几回,但温以荣就是不当回事。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现在她的大哥过得这么落魄,像个只会逃避的中年人,跟他当初的闭目塞听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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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以荣端坐在主位。
眸光冷幽,将温迪的话听得一字不落,再事无巨细地,全都从左耳进,右耳出。
他沉默了会儿,再淡淡的答:“嗯,我知道了。”
知道了?
温迪讶异,就这三个字???
不科学啊。刚才不是还震怒着,生气温可在二楼休息呢嘛。
她拿捏不准主意,把问题抛给了他,“爸,那我还去不去楼上叫大姐了?”
这话就像是点燃炮火的导火索,炸得晏尚又开始了,“怎么不叫了啊。我在这边气得胸口闷,她在上面享受日光浴睡大觉,这女儿养了有什么用?!”
“早知道是这种白眼狼相,生她就是图个b疼!”
“啪。”
尾音与拍击声同时响起,温以荣当真是忍不了,一巴掌下去,扇得晏尚眼星直冒,嘴角也隐隐弥漫了一点血腥味。
温以荣言简
意赅,“管好你的嘴巴!”
“你打我?你敢打我?!”晏尚向来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从来都是她得理不饶人。
当初她之所以会看中温以荣,就是觉得他浑身书生气,老实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