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寒心下一惊,继续说道:“你既是官差,应该知道我朝律法。执法犯法,搅扰科举,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我屈从吏,早已没有亲人了,要杀便杀,那里来那么多废话?!”
屈从吏双目瞪圆,死活不肯招供,赵宇寒已经猜到了。
“你不肯承认,是你纵火烧毁房舍?”
“房舍是我烧的,可那是我无心之过,我因此四处逃窜,不敢回京。”屈从吏咬牙道:“至于那暗道,根本不是我挖的,我也没有那个本事。不管你是否对我用刑,我都是这话。”
“好一个无心之过。”赵宇寒眯着眼,怒火已经窜到了嗓子口,却无法发泄出来。
屈从吏在此认罪放火,顺便咬死无心之过,他便无法替赵成乾翻案,废太子仍旧有效。
在此抓了他,也无法捉到幕后黑手,反而少了一个证人。
赵宇寒努力克制怒火,背过身去:“你自己去左京房认罪,承认放火,写下供词,本王不做评论。”
“谢王爷。”
屈从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站起身离去。
若是没有一点防备,他怎么敢趟这趟浑水?废太子可不是一件小事,成王败寇,只在一瞬间。
脚步声渐渐远去,赵宇寒一拳打在树干上,大树随之震动,落下许多枯叶。
尽管他抓到屈从吏,却无法为赵成乾翻案,左京房下面的地道他看过,绝不是临时挖的。那洞中也没有什么黏土,屈从吏的确没有进去过
而他也深知这件事,否则不会避开赵宇寒的言语逼供。
地道是早就挖好的,放火是临时发生的,杀死冯天韵是事后的,只有一件事不明朗。
那就是泄题之人,究竟是谁。
“这钥匙只有三把,一把给皇上,一把在我这,另一把在柳大学士手里,可是重中之重啊。”
耳边又响起赵成乾曾经说过的话,三把钥匙,一把在皇上手中,一把在赵成乾手里,另一把,在翰林院柳学士手里。
这三个人,最先排除两个,就只剩下柳大学士了。
说起柳大学士,赵宇寒忽然有些着急。
柳玉轩,翰林院大学士,曾经修筑经典文书,协助赵成乾做了许多事宜,本是赵成乾收买的官员之一。可赵宇寒记得清楚,柳玉轩在赵成乾被抓时,是变脸最快的那一个。
为何他会改变初衷,支持废太子呢?
在废太子之后,苏炳慈曾经请辞斩杀翰林院学士,其中包括柳玉轩在内。这说明,柳玉轩和苏相,并没有什么来往,甚至是死敌。苏相急于在此时除掉柳玉轩,这个柳玉轩,一定在朝堂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
在苏相提出斩杀翰林院学士时,赵宇寒曾出面反驳,为翰林院说情,因此也被推入了户部的争斗。这么想来,所有的争斗,又好像是围绕柳玉轩展开的。
他是时候,去拜访一下这位翰林学士了。
赵宇寒打定主意,见夜色已晚,便向着王府走去。
与此同时,
丞相府内,苏炳慈正坐在窗边,下一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