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你这话说的,有些背良心啊。”
赵宇寒直言:“当初我皇兄被职责时,你也是第一个倒戈的。如今你被贬官,还风光嫁女儿,我还没问你一句,你倒是先哭起来了。”
“王爷,我嫁女儿实属无奈。大皇子的才能你也知道,也就比一般人要高一点点。可说到心机城府,他怎么能和魏王比呢?
当初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他,我一个小小的翰林学士,就算豁出性命,又能如何?难道就可以阻止苏炳慈上书废太子?”
“树倒猢狲散,我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柳玉轩一改嬉皮笑脸,登时严肃了不少:“大皇子是皇上的儿子,血浓于水,皇上就是废了他,还不愿意将他放出来,便是怕他被朝中的狼吃了去。王爷如此聪慧,难道还看不出吗?”
说到这一点,赵宇寒当然明白。
“废太子只是权宜之策,父皇如此做还是偏袒皇兄。这事我清楚,可你一扭头就巴结魏王,现如今又召见我,难道就不怕魏王起疑心?”
“谁不是万年的狐狸?魏王只不过是想借助我,牵制苏炳慈罢了。他们二人看起来同谋,实则离心。告诉你一件事,魏王曾求娶苏炳慈的千金,可那老家伙不肯,魏王恼羞成怒,才娶了我家的女儿。”柳玉轩笑道:“这才成全了我。”
赵宇寒越发看不懂眼前人,柳玉轩临时倒戈、卖女儿、甚至成为别人的棋子,但并不觉得难过
反而沾沾自喜。难道是他的阅历太浅,还看不懂这人的意图?
“至于秘钥,我劝王爷不要深究。”柳玉轩低声道:“若真想明白,去神马戏团一看便知。”
提到神马戏团,赵宇寒的疑惑更大了。
屈从吏冒死回京,就是去了神马戏团。这次他来追问秘钥,柳玉轩又提到了神马戏团。这个神马戏团,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柳老,你这话我不明白,还请明示。”
“王爷,这还不明白吗?”柳玉轩于是低下头来,附在赵宇寒耳朵嘀咕:“王是狱中王,兽是笼中兽。”
此话一出,赵宇寒便觉察出不对来。
王字暗含了很多意思,王侯将相,似乎有魏王的意思。可狱中又作何解释?后面那句就更加令人费解。兽在笼中,难道指的是神马戏团里的野兽。
话说回来,赵宇寒昨日匆匆一别,只看了狮子和猴子,其他的动物倒是没注意。难道神马戏团,真的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儿,赵宇寒便拱手告辞:“柳老,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若是有缘,晚辈还要向您讨教。”
柳玉轩默默点头,看着赵宇寒走除了大门。
若是赵宇寒能明白其中的含意,此刻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造孽啊。”柳玉轩抬头叹气:“我家的气数,都已经败尽了。若是苍天有眼,肯庇护我的子孙,我就是死,也无憾了。”
“老爷,不好了!”家仆突然来报:
“魏王请您到府上一聚,而且,小的们听说,苏相也在。”
柳玉轩和苏柄慈不和,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这两人曾是同窗,同为景松先生门下高徒,可步入朝堂,却渐行渐远,成了真正的宿敌。当年苏柄慈拥护赵林思造反,斩杀一众大臣,却独独留下了柳玉轩一人。不只是同窗情谊,还是宿敌恩怨,让苏柄慈开口,为柳玉轩请恩,让他活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