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赵宇寒，他竟然伸手打我。”

苏文萱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点：“我一心一意为他，可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都是我的错，我非要喜欢他的，是我给爹爹丢脸了。”

听着苏文萱的哭声，苏炳慈心中有团火在燃烧：“我的女儿，自然有我管教，还轮不到一个臭小子指手画脚。”

赵宇寒竟然敢打他的宝贝女儿？看来赵宇寒对于储位，真是毫无所求啊。

“既如此，我便要赵宇寒知道，屈居人下的滋味。”

烛光中，苏炳慈干瘦的脸更加冷峻，他的眼眸像是把锋刃，随时都在盘算着人命。

又过了一阵子，他将苏文萱哄好，便走出了阁楼。

“老爷，您要的菜好了，要不要请小姐也尝尝？”管家开口，却看到苏炳慈凌冽的眼神，急忙闭上嘴。

苏炳慈望着夜空中的月亮，只见月牙弯弯，周遭有浮云掠过。

“取我笔墨。”苏炳慈低下头，疾步走向书房。

“老爷，您眼睛不大好，晚上还是少写字吧。”

“你懂什么？魏王既然派人来请，我即便不去，也该回一封信。”

微弱灯光中，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夜空星罗棋布，璀璨夺目。

翌日，大雪融化，金銮殿上仍就针锋相对。

“启奏圣上，大皇子包庇作弊一案，仍有诸多牵扯。”苏炳慈在堂上振振有词：“臣已查明，翰林院大学士收受贿赂，多次和大皇子亲近，他们已经失去学士风范，臣特请将其贬官回乡，以震朝纲。”

“丞相，你说话可要有凭据，翰林院大学士众多，哪几个才是受贿的？”魏王在一旁煽风点火：“父皇最不喜文人作弊，若是彻查，定要查个明白。”

“回圣上，沈绍元、裴秀等翰林大学士，共计十三人，都曾收受大皇子贿赂，所有的清单，臣已经列清。”苏炳慈跪在地上，手中拿着一个记事本，看起来相当厚重。

大殿上的赵林思并没有发话，只是将目光放在赵宇寒身上。

“连清单都有了，我倒是觉得奇怪，丞相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赵宇寒拱手道：“父皇，翰林院是我朝最高学府，汇聚的大学士，都精通儒家经典，是难能可得的人才。若是轻易将十三人都罢官，短时间内无法找到新的人才替补，下一届科举考试，更是无人做主。”

“儿臣以为，应当奖罚并重，恩威并施。将那些受贿严重的大学士贬官，对于罪责轻的大学士，则罚其一年俸禄，着令监查司跟随，如此，那些大学士便不敢轻易受贿，朝廷也有功夫筛选人才。”

“好，就按临安王说的做。”赵林思点头：“我儿日有长进啊。”

苏炳慈于是站起身，收起账本：“皇上圣名，才教导出临安王这样的好儿子。”

“哈哈，爱卿过誉了。”

皇上难得一笑，朝中的人却是面色冰冷。

“父皇，九弟心思细腻，处理事情恩威并施，待在兵部未免太屈才了。”魏王话锋一转，带向别处：“临近年关，马上就到了核算国库的时候，前几日我听得户部吵得人仰马翻，差点要动手。不如这样，派九弟去户部帮忙，等到年关过了，再返回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