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草不解：“为什么？”

董甜甜翻身躺平：“因为我在想，要不我们直接搬到镇子上得了。”

同一晚，胖大婶栋花在秋娣家待到很晚去听她讲董甜甜怎么怎么好，起初时不信，一口咬定这个妖女不仅会蛊惑男人，还会蛊惑女人，直到秋娣拿出了董甜甜写的字据给她看，借着油灯微弱的光，栋花的想法才开始有点动摇。

“难道她真是被污蔑的？”

栋花不识字，可是就是不放过那张字据，再等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秋娣说话说累了，便也由她去。

而这段谣言的始作俑者林海，现在属实不好过。

直至深夜，张大婶仍旧坐在床边哭泣，声音不高，但是显而易见的伤心。

林海在旁边沉着脸走来走去，一言不发。

“我就说，她嫁过去是要受苦的，你不听，找谁嫁给那个疯子不好，你要找你自己的亲闺女！”

张大婶抽噎着埋怨林海的不是，继续说道：

“金疮药是给她自己用的，你知道她多可怜，脸上都是伤，身上就更不知道有多少了！”

回忆起今天给林朵送金疮药的场景，张大婶简直触目惊心，但是王里正家的人不准她和林朵接触太久，还没见一会儿面自己就被请

了出来。

可就是这一会儿，也能看出来林朵在王里正家受的苦。她只是刚见到张大婶的面，就几乎要哭了出来，一句话都还没说，便已泣不成声。

过于悲惨和绝望的眼神让张大婶心脏一阵抽搐，不敢再回忆，只能对着林海发泄。

林海也没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带回来的一瓶金疮药竟然是用作给自己女儿治病，原本满心欢喜的等着张大婶回来告诉自己林朵的情况，可是现在，受骗的愤怒和对林朵的心疼都化作了对王里正的痛恨，和对那个傻儿子的憎恶。

林海的拳头慢慢捏紧，指甲深深嵌进手掌心里，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偏在这个时候，张大婶又十分恐慌的想起了那几个被活活打死的两房，便更加担忧，抓着临海的胳膊，堪堪要跪下。

“当家的！咱们朵儿不能被打死啊，她得多疼啊，她多疼啊”

张大婶再说不出一句话，跪在地上掩着面哭，嘴巴张的巨大，却一点哭声都发不出来。

林海见状，心中百感交集，伸着胳膊就把张大婶从地上捞了起来。

“你总搁这儿哭有什么用？！当初不是还是你说的叫朵儿嫁过去的吗？她说她不嫁，你是怎么对她的？！”

张大婶说不出话来，双手紧握成拳，锤在被褥上，却是绵软无力。

林海插着腰，斜看了她一眼，随即一手扶着额头，又在脸上狠狠地揉捏了一把。

“行了，我明天

就去西柳村看看，要是朵儿真的在那受苦，我把那个姓王的皮给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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