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浅浅脸色这才稍稍好转,撇撇嘴:“哪有那么矫情!我的胃本来就不太好,这两天又被你气的不轻,会疼也是正常的,回去睡一晚就好了。”
陆念川还想说什么,薄唇动了动,却忍住了:“那我送你回家。”
包浅浅抿唇,不再多说,转身下楼。
虽然没有转头,却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一直在刻意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
其实他刚刚没吸几口,就在包厢里的时候身上的烟味重一些,这会儿就算靠近也闻不到了。
鲜少见这个男人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仔细想想,又觉得有点好笑。
上了车,男人还没发动车子,便提前一步从车内拿出了一瓶男士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喷,应该是想要掩盖烟味。
味道很淡很好闻,但包浅浅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皱了眉头:“别喷了——”
陆念川被她闹的脾气都没了,哭笑不得的瞧着她:“烟味闻不得,连香水味道都不愿意闻?包子,你怎么不干脆说你在嫌弃我算了?”
她这会儿是不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包浅浅不说话,降下车窗通风。
她现在烦的厉害,浑身都不舒服,头也有点痛,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这个动作,看在男人眼中却变成了默认,陆念川眸光暗淡了下,不再多说,一脚踩下油门便往前开去。
到了楼下,她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叮嘱:“你不忙的时候多照顾一下小包,咳嗽不是小事,拖久了会发展成气管炎的。”
陆念川一手搭在方向盘上,身子微微侧向她这边,眸色晦暗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没等到回应,已经踏出去一只脚的女人又转头看过来:“你听到我说的话了没?”
他却仍旧紧抿着薄唇,一张冷峻的脸覆着一层冷冷的霜,恨不得把脸上贴上一副大写的‘不高兴’三个字给她看。
包浅浅没来由的一阵好笑:“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儿?工作丢了的是我,被禁足出不去a市的是我,家里被清空的也是我,我个被害者还没不高兴呢,你个加害者在这里瞎不高兴什么?”
不高兴先生仍旧板着脸不说话,眸光森森的瞪着她,大有不给她盯出俩窟窿誓不罢休的感觉。
包浅浅瞧了眼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五指收的死紧,指关节处都泛出苍白的痕迹了。
估计心里正绷着一口气。
她要是就这么下车了,他估计要被这口气给噎个半死了。
她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瞧他:“怎么?不高兴先生,你是在等我邀请你上去喝一杯么?”
一句嘲笑的话,男人却自动自发的听成了邀请的话。
“如果你执意想邀请我的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打开车门,长腿迈出去,又飞快的甩上车门,绕过车身走到她跟前。
包浅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眨眼间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不高兴先生,你好像误会我的……”
“快点,外面冷。”
男人微微蹙眉,不耐烦的打断她。
冷什么冷?这都初春了,再冷还能冷到哪里去?
她撇撇嘴,慢吞吞的下车:“事先说好,拜你所赐,我家里可没你坐的地方,也没有好烟好酒伺候你,上去的话,就一杯白开水,爱喝不喝。”
陆念川哼了哼,双手插在裤兜里,仰着下巴一副死傲娇样:“客随主便。”
“……”
去浴室随便冲了个澡出来,就见陆念川单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窗前看着楼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他昂贵的西装外套就以一种极度随意的姿态丢在她的榻榻米上,好像他本来就住在这里一样。
包浅浅擦着头发,没好气的开口叫他:“不高兴先生,水喝完了,该走了吧?”
她叫他不高兴先生还叫上瘾了。
怎么听怎么带着股嘲讽的意味。
不过就算是嘲讽,也总比她懒得嘲讽他强。
男人转过身来,抬手随意的松了松领带:“累了,你先让我休息一会儿……”
这两天集团事情比较多,他从早忙到晚,的确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