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朋友?在哪里?”余淼儿甚至奇怪,一路上就他们几个人,哪里来的朋友。她还傻傻地回头张望。
“呵呵,百度!”杨勋扔掉手中的竹筒,瞥了一下她,又冲着肖掬月二人笑了下。
“又耍我!”余淼儿嗲怒。
肖掬月也笑。他说的头头是道,能将百度查来的知识迅速地记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她宁愿相信,他是本来就知道的。因为,这段路程,他是没时间做“功课”的。倒是谦虚呢!
“怎么样?大家都来评价一下这个竹筒扎肉的味道怎么样?每个人都用一个词来形容吧。我先说,扎肉香酥爽韧!”薛白突然来了兴致。
余淼儿率先响应:“我接着,色泽晶莹红亮!”
杨勋看向肖掬月,示意她先说。
肖掬月笑了笑,将最后一口扎肉咽下:“肥而不腻!”
杨勋接道:“酥而不碎!”
这两个词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是如此对仗。肖掬月莞尔,心情更加放松一些。无意间看向杨勋的眼神,那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内涵,让她猜不透。
的确,这美食的确能够让人忘记忧愁,心情愉悦。
“如果在绍兴,吃这扎肉,会听到一个民间流传的故事……”肖掬月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有亲和力。
一直以来,也许是因为季总的离去,让她凡事都不太愿意主动。她甚至都是漠不关心的。但是今天,她竟然有了兴致,有了想要主动诉说的兴致。
“哦?”杨勋颇感兴趣,没想到她会主动讲故事。这一路,无论他怎么逗弄她,她都不予回应。他以为,她本不应该如此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喜欢捉弄她,观察她的表情,想要了解她的内心想法。难得她主动表现,他更加期待。
肖掬月一边等着余淼儿和薛白把扎肉吃完,一边娓娓道来:“相传明朝嘉靖年间,奸党弄权,民不聊生。那时的绍兴被称为山阴。在山阴有田氏家祠,每年冬至祭祖的时候,都会向各族丁分肉一斤,这是他们的族规。”
杨勋的眼神不由得紧了紧,双手环胸,听得颇为认真。
余淼儿和薛白也频频点头,手中的扎肉已经尽数入口。
“那一年遇上大旱,田产收益大减,没办法按族规办事,于是便买了少量猪肉,切成小块,连皮带骨以竹箬壳紧扎,烧煮后分给族人。族人见这扎肉是以块代斤,虽然有不满,但一尝味道极佳,加上年成本来就不好,也就默认了。以后呢,便有人竞相仿效,因为肉块上扎有箬壳,所以就被称为‘扎肉’。”
“哦,是这样呀!”
店老板用上海话连声称赞:“侬格记结棍了!”
四个人不明所以。店家又用有些生硬的普通话说道:“小姑娘真是厉害呀!”
杨勋的眼神也满是激赏,薛白和余淼儿则多了一丝崇拜的表情。肖掬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自己有些卖弄学识了?她也不过是闲来看书,偶尔看到的。
杨勋很快便学会了,也向肖掬月竖起了大拇指:“侬格记……结棍了!”
他的上海话说的有些蹩脚,三个女孩听了哈哈大笑,丝毫没有顾忌到自身的形象。
余淼儿最为夸张,笑倒在杨勋身上,一个劲地想要跟着学,却因为笑得太过劲,上气不接下气的。
四个人的默契渐渐多了起来,由开始的还相互生疏着,到渐渐都放松开来。薛白也不再瞧不上余淼儿,而余淼儿也不再针对肖掬月,肖掬月降低了对杨勋的敏感度,杨勋也不再排斥余淼儿的肢体接触……
有时候志同道合的人,是不需要认识太久的。有了共同的目标,无论是吃还是玩,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肖掬月觉得,杨勋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人们会将这样的团体称之为“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