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拜见晋王子。”有求于人的嬴易知礼而拜。
“公子易礼重了,同辈之间何必如此。”
秦晋之间不比秦魏有临邦情谊,晋王子在诸子学宫,自然沾染上儒家学子之风。
但既以贵族礼仪相见,免不了客套,命人取来茶水,又是一番贵族间的问答。
如晋王如何,秦公如何,晋王子字号,秦公子年岁,即相互了解。
如晋国百姓知书达礼,声名远播,秦国百姓安居乐业,当世难得,即彼此称赞。
经此相问,贵族间陌生成了了解,了解后成了认可,看,你年岁几何,字号雅名,我二人皆知。
你觉得我国好,我觉得你国不错,如此往来客套几句,可谓是相见恨晚。
一杯茶尽,客套也尽,姜时年正色问道:“魏太子有书信一封,可往楚可往晋国,秦公子为何往晋来?”
“魏太子,晋王子皆为长,楚王子为幼,在下囊中羞涩,但也知礼,幼可问长,长岂可问幼,长幼有失,却是不可。”秦公子前所未有的态度端正。
“公子所言在理。”
姜时年暗道,世间言秦公子无德,但就这份自知之明,远在不知多少人之上,尤其是与门前那些人一比,天渊之别矣!
一想起此事,陷入短暂人生阴暗期的晋王子不由地亲近了秦公子些,顺带悲伤的念念这几日感悟。
我想休息,我想睡觉!我不想改了!
但一想堂堂晋国之风,连忙止住心中的短期追求,对,我不该有此想法。
姜时年正襟危坐,语中既有考量也有冷淡:“观你也知礼知事,学识渊博,本宫近来得一问,实在不知如何下笔去解,秦公子可解否?”
“王子且言,易虽不学无术,但自问习过些儒家法家经典,或可解惑。”
赢易暗道,这就是儒家的毛病,没点学识你就入不了眼,碍于魏太子情面,或许有钱财,但别想多,自个没能耐还想谈交情,你傻还是我傻。
过了这一关,后边就是自由发挥,理由铺天盖地而下,振聋发聩,不与其还手之力,然后胡搅蛮缠,令其避重就轻,一举拿下。
儒法二家?姜时年心中冷笑,秦公子倒是颇有智慧,欲定下范围,可我偏偏不如其意,倒可以将昔日师兄之问拿来为难,不,此为考究。
“我近日习兵家,有知己知彼之说,昔日诸子曾言,百家之学,凡有所说,莫不相近,不知秦公子以为儒法之理可解之。”
“解…”
神态自若嬴易静心听完后,心里想骂人的话差点破口而出。
你是脑子有病,还是咋地,诸子就是结党营私,团结一切可团结力量共同对抗皇室,才说是诸子一体,实则私心极重。
对外宣称是切磋,共同进步,彼此印证,实际上切磋个屁,互相吹嘘一下,恭维一下,客套一下。
然后其中一位站起,诸位,咱们吃饱喝足了,结下了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以后一致对外,抵御天子分裂百家之心。
底下诸子轰然应是,这就是诸子学宫的由来,同盟关系且利益一体。
至于诸子学说有关联,以秦公子易的脾气能把你呼成渣,你是有病呢,还是有病呢?
“此问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