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琪洗漱好,抱着咖啡在帝捷酒店那个总统套房查看邮件。
如今的帝捷酒店,全程归苏家。
但是至今,她也没联系上苏宇。
她能不闹,是因为周边每一个联系不上的人,都似乎像约好了一般,共同消失。
内心的一丝希望,来源于此。
即便她知道,他每天的邮件都是托别人给她写的。
即便她知道,他还周全到让人用固定的海外地址给她发。
叮
“宝宝睡了没?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咖啡听不听话?
今天面试有没有成功?
不要太累了,累了哥哥心疼。
最近有点想你,宝宝有没有想哥哥?
不管有没有,记得给哥哥回一个邮件。
爱你”
梦见她了,想陪她。
小孩要乖,别找穆景之。
还有33天零五个小时,797小时,47820分钟,2869200秒。度秒如年。
为什么都要来伤害我的小孩。
哥哥带你走好不好?去一个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别哭,哥哥心疼。
小孩很粘人,一步也离不开人。
小鬼睡梦中喜欢喊着别人的名字,不过没关系,等她好了,我会一一讨回来。要让她喊阿逸喊无数遍,地点……像这样在床上就很不错。
今天使坏了,看见她什么也不懂的模样,就很想欺负。
今天小哭包又哭了,我算了下时间,哭了足足一个小时。怎么那么能哭?
纪念一下……不太友好的第一次亲密接触。等她好了,我要让她捏上百回,然后吃干抹净。
小家伙……很磨人。她是不是以为他未来的另一半真的不敢动她?
今天傅城发了宋岚的戒指。我家小孩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有点久,喜欢一个小孩这点不好。等得脖子都长了。
有很多冲动,特别是她喊阿穆的时候。
今天……状态不太好,凶她了。小鬼自己一个人跑到堂屋吹头发,看起来怪可怜。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今年的除夕,好像没那么糟糕。
又趁小孩不清醒的时候占了她便宜,月光下的吻,很甜。
最近看见她,冲动越来越多。
约会了,她今天很美,她在我心里一直都很美。
吵架了,因为一个网友,他妈的网友。
又是他。
宝宝为了他和我闹脾气。趁我不在撬墙角,我不应该生气吗?
为什么总把我放在最后。我也会秒回你信息。宇宙无敌大帅哥约好了要见面,好像没机会了。
今天有点小开心,我家宝宝给我煮了瘦肉粥,还很贴心喂上了。只是,能不能用嘴?
还是有点不喜欢让我家乖宝宝干活。手太嫩了,心疼。
这两天,关系突飞猛进。我家乖宝宝怎么那么容易被骗。阿飞那些家伙死定了。
小手嫩嫩的,有点罪恶。原来构造是那样的,学到了。但好像差太远,怎么办?不舍得她疼。听说第一次很痛。
进度有点快了,怕她吃不消。
一见到她,就忍不了。好几次都想就那样……罪过……
今天又让她生气了。不碰了,我家宝宝太小了。
盖文他们已经吃肉几年了,还是有点惆怅。特别回想起在国外的日子,有点苦。好歹……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回来这段时间,第二次离开她,这次要去国外,不知她会不会哭。
小孩说要分手,吓到我了。不知道分手不能乱说?
小家伙不吃饭不睡觉,皮痒了。等我回去收拾她。
小小一只怪可怜,不忍心,抱着睡了。
发脾气的时候真可爱。不知她有没有发现,除了撒谎舔唇。生气或不知所措时,小脚丫还会张开。我好像很喜欢她的小脚丫,我是不是有毛病?
小哥说我年纪大不洗澡,我家宝宝图我年纪大不洗澡。真的有被气到了。幸好我家乖宝宝很爱我。不过刚刚又没忍住,但是真的好喜欢那样做。每次都印证小哥的话……真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给她改个微信昵称吧。
她的声音好好听。听她叫一次老公,应该会很不错。……我在想什么……罪过……
是时候了。
最近有点累,特别想要有一个家。要是求婚,她不愿意怎么办?
—
电脑上的日记,在那个雨夜戛然而止。
这些日记,傅琪每天来回看。
她还没想起失去的那段记忆,但是也不重要了。
她知道了他趁着她什么也不懂的时候向她使坏。
都不重要了。
不随便生气了,也不要和以前那样,动不动就不联系他了。
“只要你回来,我就答应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房间内的女孩嘤嘤呓呓不停,阿一替她关好门,坐靠在门边,吸起烟。
烟雾缭绕,遮去了他眼角的泪。
当年,他们所有人竭尽全力寻找,最后在退潮之时找到一具尸体,dna检验核对完全符合。
那个给了他安稳生活的男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被救回来的阿水,把事情经过都告知了他们。
当初庄子寒发出最后的信号,告知庄家与叶家残党合作,将实验体转移到了叶家在罗喀岛的基地,并且还有几分钟就会将所有实验体陆续转移到别处。
实验体里,有他的家人。庄家第三代家母,第一批实验失败品。
而且是自愿成为实验品。
当年的空难,纯粹是掩人耳目。
得知真相的老大,疯了般屠了藏匿于那个地方的实验人员。
他本可以逃出来,但是他放弃了。
阿水几人赶过去,全部被赶走,政府埋的炸弹一瞬间轰炸。
之后的事,不得而知。
傅琪在房内听着阿一的哭声,将脸埋进枕头。
“喵——”最爱呼呼大睡的咖啡没有睡意,舔着在微微颤抖的手。
翌日,阿一带傅琪去了六洸广场,那颗古老的大树前。
树上挂满了红条,写的都是各种祈福以及祝愿。
“试试?”他向摊位拿了几张红条。
傅琪垂眸,蹲下写起来。
写着写着,眼泪就开始不受控。
三年前的孔明灯以及在六洸广场发生的所有事,就像在播电影般,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明明,他们好像才刚见面没多久。
明明,才七个月。
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这次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国外,也不是庄家,他要去的地方,她完全到达不了。
六洸广场人来人往,有一个女孩蹲在树下大哭了起来。
没人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