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琪已经听不进阿飞的解释,“他他……他就是把我当小孩……”
刚才凶巴巴的小恶魔突然转变成柔弱的鼻涕虫,阿飞慌忙从口袋里一连抽出好几张纸巾递过去,“给。”
傅琪瞅着眼前这个自称阿飞的人,一个大男人居然随身带抽纸,她突然就被逗笑了。
阿飞松了口气,继续真假参半着安慰:“老大真的过得很好,只不过在国外需要处理家族生意,所以才有点疲惫。”
“家族生意?”傅琪边哆嗦鼻涕边问。
“我只是一个小弟,有些事并不太清楚,如果小公主想知道,你今晚再问他。”阿飞的声音越往后越小,他不知道老大的底线在哪,不好继续解答。
庄子旭从被迫蹲下那一刻起就基本都在盯着他从小就崇拜着的二哥,男人刚才痴汉的模样让他深刻怀疑人生,他深知他二哥很早就喜欢那个小女生,却几乎没机会看现场直播,今晚有幸目睹一部分,简直摧毁了一直以来他对他的认知。
在海棠树林下手差点被废了命-根-子,从来只有让别人用拐杖的份儿,如今却需要拐杖伴身才能走路,这都还不算,现在居然还要蹲在这里偷听。
从小跟着的人居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二哥……”庄子旭抓着锡纸烫刘海,还想再挣扎一下,“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猥琐地蹲在这里?”
庄子逸唇角挂着笑,压根就听不进旁人的劝告。
这边的小孩也长大了。
庄子旭彻底放弃,看着不远处让他二哥变成残废加痴汉的女生,眯起眸。
平日里娇滴滴,没想到下手这么狠,不愧是男人婆的姐妹。
刚才在饭桌上他没入脑,一段时间没见的娇滴滴女生其实变了样,小动作多了很多,会踢人会打人,还会宣示主权,现在还懂变着法向跟班套话,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和那帮生活习惯不太好的男人混在一起才这样。
她身上不知何时披上了一件黑色大衣,看起来有那么几分眼熟。
操!那不是他送他二哥的生日礼物?!好几千万的貂绒定制大衣居然被说是烂衣服,还甩来甩去!
庄子旭按耐不住了,抖了几下锡纸烫刘海,跑过去。
得寸进尺的小女生,不给点教训都不知道人间的险恶。
傅琪还想着继续套话,海棠树林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吓得跑到阿飞的身边,“阿飞,有坏人。”
“小琪,你不认识我了?”庄子旭抖着锡纸烫刘海,思维那么清晰,他就不相信她还没想起他。
傅琪瞪大双眼,“你是?”
“我是你男人的弟弟。”
操,居然对着同一个人自我介绍三次。
“男……男人……的弟弟……”傅琪脸刷的红了起来,她知道他的意思,书上男女朋友对话时会这样称呼。
葡萄眼转了转,脸色忽然铁青。
呜哇!好丢脸,这事居然这么快就让他家人知道了。
“把你身上披的大衣给我。”庄子旭恶狠狠地盯着傅琪身后的黑色貂绒大衣。
二哥都不舍得穿,却让她糟蹋。
“不给。”傅琪抬头瞅着和那个老男人长得很像的人,小手拉紧大衣。
她男人让她披的大衣为什么要给。
“给不给?”庄子旭伸手扯着大衣的衣角,蓄势待发。
阿飞蹲在两人中间,自动透明化。
一个是老大最疼的弟弟,一个是老大最爱的女人,帮哪个都要死。
地面两个影子很快交缠在一起,上方争吵声不断,两人似乎都互不让步,蹲在他们中间的男人双手抱头。
要死了要死了。
傅琪见抢不过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张开嘴巴酝酿情绪,庄子旭直觉不对劲儿,松开了手。
“呜哇!”响彻夜空的哭声。
阿飞抬头,庄子旭刚好也低头,两人无言相视一秒,慌忙跑离现场。
“操!小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你别问我,要死了要死了。”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女孩摸着身上的大衣,露出两颗小虎牙,自言自语:
“我男人让穿的衣服为什么要给你。”
下一秒,她的脸色骤变,狠狠往旁边的小石子踢过去,“连你家人都欺负我!”
“美好的除夕夜,你男人这里都让你伤成这样了,弟弟欺负一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