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初妍感觉不对劲,又绷得起身:你为什么一直让我睡?
从昨天到现在,早点睡,睡个好觉,好好睡。米初妍本不想邪恶的,可面对他的时候,她无法不邪恶。
你觉得呢?他的声音闲闲淡淡,很轻松舒适的感觉。
不知道!米初妍拒绝深入交谈此类话题,再度躺身回去,而他,却忽然间正经八百的回:不是你自己说累?按摩也起不到效,那就让你先休息好。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儿,可是米初妍没忘了,他的话中还有个先,有先就肯定有后,后面他是想怎么着?
带着这样的问题,她脑子里闪过百转千回,不由下手,往自己细腰处捏了捏,似是在掂量自己的小身板有几分力,太过投入,便忘了宁呈森的目光其实还在她身上。
你在干什么?忽来的话音,在她上方,沉沉的砸向她耳蜗,米初妍惊的缩回手,尴尬笑,再次蹭蹭的往下躺:没没什么啊,我真的睡了,别再跟我说话。
之后,她是直接把整个头都埋进了毯子里,呼气,给她胆她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她刚刚是在掂量自己的小身板够不够他折腾。去了伦敦,天高皇帝远,不用上班没有手术更不用顾忌她家父母,米初妍觉得,以他的兽性,她是死定了!
原本只是为了躲避他的追问而将自己藏进毯子里,可后来,却又是在不知不觉间,伴随着身旁他敲击键盘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飞机落地的时候,伦敦的天色已黑,往出口通道过去的时候,扑面的寒气刮的她鼻尖生疼,密密的细雨,湿冷湿冷的,染着陌生国度的陌生气息,过往的皆是陌生的人种。
宁呈森说伦敦二月的气候不是太好,其实她也有去了解,跟国内许多北方城市比起来,这里真的算不上严寒,但对于自小就在气候温和的穗城土生土长的米初妍来说,还是有些顶不顺。
想要伸手去拢衣襟,却是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男人温热的身躯包裹在怀,米初妍抬首,目光所及之处,是他下颌些许青青的胡渣,有些莫名:你怎么不去取行李?我去出站口那边等你。
先带你出去,行李一会儿让人过去取,不着急。他轻应声,将她揽的更紧,拥着出了闸口,往机场大厅过去。
米初妍被他带着,低头往前,直到步出闸口,她才问:谁去拿?
只是随口问声,也没看他给谁打电话或者跟他家里的谁有联系,有些不太明白在这边会有谁来接应。
然而,话才出口,前方便迎来人影,还有随之响起的恭敬唤声:小先生!
在这样遍地是白人,耳边皆是外文的地方,如此字正腔圆的中文很容易便能从杂乱的音色中分辨出来。
米初妍寻声过去,便见两道身影向着他们过来,目光所对的,是宁呈森。
她听过很多有钱人家的尊称,什么老爷少爷,老太爷小少爷,当然也有先生,但却没听过小先生,感觉很别扭,但她不可能在这样的场合笑闹询问。
宁呈森驻足,望向来人,而后对上为首那个略显严正的外国男人。或许更准确的说,是混血男人,有着中国人的黑色眼眸,却有着外国人的深刻五官以及棕色的短卷发,约莫四十多岁,或者更年轻些?保养的很好,有些猜不太准。
vincent!欢迎回家!
男人手中还勾着车钥匙,伸出长臂向前,大约是想来个礼仪拥抱,结果,看见宁呈森怀里还有个米初妍,愣是收回了手,打量:这就是妈妈口中的中国姑娘?
米初妍抬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在他身后刚刚喊宁呈森小先生的中年男人,倒是有些意外他也能把中文说的如此好。
宁呈森没有当即回答,而是唤那个叫做吴哥的中年男人,让他去取他们的行李。是在吴哥谦恭应声,提步前往之后,他才出声,向着混血男人:米初妍,将来会是我的妻子!
话落,又垂眸看怀里的人儿:妍妍,这是姑父安德鲁,姑姑宁婕的丈夫,是高等法院的首席法官。
安德鲁法官,宁婕,这些名字米初妍之前就曾听过,不管是他们的身份,还是他们在各自领域上的作为,她都有所知晓。
早就知道宁家的人都非等闲之辈,心有准备,所以不会有太过惊讶的感觉,她只是对着从始至终都在打量她的安德鲁礼貌喊了声:姑父好。
其实米初妍有些怔,但她怔的不是宁家亲戚吓人的身份,而是宁呈森竟然是用如此的方式,在他的家人面前介绍她。
抵达伦敦之前,她也曾想过,宁呈森会让她以着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但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米初妍,将来会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