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林一一听了,说道:
“我需要先了解姐姐们各人的绣法和特点,好根据姐姐们各人的特点,扬长避短,为你们量身定制一副画作出来。”
梅娘与众位绣娘一听这话,都觉得这位画师是个有水平的。
王景林的心思,却在别处。
“敢问姐姐们,夫人她常来这秀坊吗?”
这些绣娘,不过是阮府的下人,微末一般的存在,只怕对主子的事情,一无所知。
要想探听到阮府和李子谦真正的关系,还是要接触到府内的当家人。
梅娘虽然不明白王景林为什么问这个,还是耐心地回答了问题:
“夫人她身子不好,平常除了后花园,几乎不去别的地方。这秀坊,更是很少来。”
他大约是怕初来乍到的,冲撞了主子吧。梅娘想。
王景林一听,心一沉。如此说来,岂不是待在这秀坊内,很少能接触到阮府的主子,探听到消息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想到办法的。
想到此,王景林也无心看绣娘们的作品,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梅娘只当他是刚到府内,还不习惯。也不去管他。
绣娘们还是如往常一样的每日做着功课。
只是,姑娘们忽然一下子爱打扮起来了。
头上的首饰,换成了鲜亮的新首饰。身上的衣裳,换成了鲜艳的桃红色。
就连往日一向大大咧咧的小红,性子也收敛了不少。
姑娘们一个个都希望能被这位王先生多看一眼。
王景林却对她们并不感兴趣。
都是一些身份底下的婢女罢了。虽然其中有几个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是离着王景林的审美标准,还是差远了。
王景林高傲地从她们面前走过,目光不偏不斜,仿佛看见的不过是院子里的一棵树,一块石头,神情说不出的倨傲。
但是他越是这样,姑娘们就越是对他念念不忘。
这日,小红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兴奋地告诉大家:
“不得了啦。我打听到了,这王先生,原来是鸿远楼的公子。怪不得,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一股贵气。原来真的是一位公子哥儿呀。”
“鸿远楼?可是我们县最大的酒楼?”另一位姑娘好奇问。
“还有哪个鸿远楼?就是他家了。”
“可是他家里这么有钱,怎么会来这里做事?难道他家里银子还不够他花的?”
“那谁知道呢?他们有钱人,总有些小癖好。或许人家就是喜欢画画呢。”
“也或许,人家看上了我们府里的哪个姑娘,借机靠近呢?哈哈哈……”
小红说完,羞涩一笑。想到那个被王先生看上的姑娘说不定就是自己,她就禁不住一阵心旌荡漾。
“瞎说。他一个公子哥儿,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还能看上我们这些穷丫头?”
“是呀。都散了吧。公子哥儿,咱们也高攀不起。”
姑娘们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知道了王先生居然是那样的身份后,大家都收了对他的那份心思。
若是王先生是贫家子弟,她们还可以幻想一下。
但是他是个有钱公子哥,那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那天以后,姑娘们的穿着打扮都回到了从前。
鲜艳的衣服首饰重新压了箱底,那些可是要留着过年穿的。
胭脂水粉也懒得擦了,费银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