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能信他?”
“自然是不信的,可是他很直接,说海岛一战夺去了他的一切而心有不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要的不过是报仇,谁统率血族他没兴趣。这说法符合他一惯的做派,那些叛乱血族也就不再纠结,多个盟友总比多个敌人好,而且也忌惮他强大的实力,反正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至于以后,千百年来血族和狼人的争斗也没消停过,不差一时。他找上我的时候早已和我们族人通了气,我这里也只是轻描淡写提了一提。但是我没想到……”阎非墨依然清楚记得费杰斯说出最终目的时的表情,他从没见过那样神伤而满眼乞求的费杰斯,就像个要糖的孩子,等听到他之后所说,当时心情既复杂又震撼。
“浅浅,他为了你不惜召集了一百名法力高强的女巫,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舍弃了自己血族的身份,如今只是一个纯种狼人,一个可以生儿育女的狼族首领。”
“为了我?”
“是,为了你。他知道你虽对他于心不忍,可也只是出于往日的恩情,但凡你只要对他有一丝的心动他都会毫不犹豫把你抢过去,可是你没有。但是他始终放不下你,浅浅,千百年来他从来没真心喜欢一个人,虽然为人狠戾无情,可私生活很检点,和女性的交往仅止于吸血而已。你能想象一个男人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孤身一人、身边一个爱人都没有的情景吗?”
安浅夕怔怔不语,不能想象,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别说是男人了,万物都还有些生理需要不是?谁能耐得住千年的寂寞?可这话从阎非墨嘴里说出来,以及那满眼的崇敬,安浅夕信了,也心疼了,谁能说费杰斯就不是一个好男人呢?
“他爱你,但是明知得不到你的心也依然爱你。换做以前他或许折了你的双翼也要把你牢牢抓住,可是你的眼泪和对我坚定不移的心让他明白了什么才叫真爱。骄傲如他又怎么会再允许自己做出日后后悔的事?可是他忍受不了生生世世求而不得的痛苦,他说他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他怕自己忍受不了而疯狂,所以毅然舍弃了自己的永生,只以一个头狼的身份活着。就算饱受相思之苦也就几十年,等到身去,一切烟消云散。”
“哎——”安浅夕长叹一口气,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内心在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感动,更多的却是心疼,然而却也只能心疼,这份感情她回应不了,“妖孽,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可是我不悔,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接纳他,那样对你不是更残忍?在我眼里,爱就是唯一。我只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我真的不想伤害他,一点都不想。可是我、我终究不能为他做什么,他要的不是同情,那样只会亵渎了他。”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浅浅,他对你的爱一点不比我少,作为男人,我打心眼里欣赏他。可作为爱你的人,我绝不可能放手将你拱手让人,爱情里没有退让,是我的我必须牢牢抓住,哪怕对方是我的亲人。倘若两者相争,那后果不言而喻,而他自然也是明白我的心意,所以他……”说到这里阎非墨嘴角一抽,不知怎么开口了。
“他又说了什么?”
“那个……咳咳……他求我,说让你和他生个孩子……”
“阎非墨,你神经病啊?这种要求你还和他商量?”之前的感动因为这句话顿时消弭于无形,还添了几分怒气。
“别激动,你听我说,我当时听到的时候可是直接一拳打上了他的脸,这不是无赖吗?可他匆忙解释说绝对没有半点要侵犯你的意思,说现在科技发达,试管婴儿不是问题,他只是想要一个你和他的孩子,那么他的后半生也就没有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