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柯镇,原本拥挤的小酒肆内,此刻已空无一人。
酒肆外,原本喧闹的街道上,响起了阵阵刀剑交锋声,吓得百姓们匆匆逃离,镇上小孩不明其事,莫名探头观望,皆被老人一把拉回。
白弃与任少卿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
良久,金戈声渐低,经过一番激战,地上已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多人,哀嚎不已。站在街道上的只有寥寥数人。
抓着宝剑的林琅。
一脸凶狠的裘文奚。
双目冒火的谭耀阳。
面带愤怒的何振觞。
手握钢刀的吴同州,咱在一边。
对面站着细剑男子,甄非甲。
裘文奚盯着林琅,说道:“姓林的,我等三人取你性命易如反掌,识相的,把宝剑交出来,之前的过节一笔勾销,如何?”
林琅轻蔑的笑道:“我林某人若要走,凭阁下几人,怕是留不住吧!”。转而向对峙的二人说道:“吴兄,甄兄,在下略备薄礼,想请二位大侠同行,不知意下如何?”
吴同州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收起钢刀,拱手笑道:“承蒙林兄抬爱,甚好!”
甄非甲也收起细剑,拱手说道:“既然林兄相邀,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二人一向水火不容,此刻又观点一致。
因为他们深知,倘若裘文奚三人打败林琅,接着就会清理他们二人,以及地上躺着的那些伤者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江湖,便是如此。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人心,更是如此。
裘文奚见三人联手,己方已无胜算,只得作罢。突然,他眼神一扫,幡然醒悟,说道:“那名书生呢?还有那小娘子呢?”
谭耀阳等人经他一提醒,也是四下张望,哪里还有二人身影。
林琅冷笑一声道:“适才我见二人朝那个方向去了。怎么,阁下还是舍不得那小娘子?要让他替你把舌头割了?”
吴同州与甄非甲嗤笑一声,向三人投去鄙视的目光。
谭耀阳一脸恼怒,拔剑喝道:“林琅,你几次三番坏我等好事,莫非真以为我等杀不了你不成?”。
林琅一脸无所谓的笑道:“凭你还真没那本事!”。
裘文奚连忙上前一步说道:“谭兄且慢!”。然后对着林琅拱手道:“林大侠,并非在下舍不得何人。你久经江湖,难道没发现那书生二人,出现的很是蹊跷?还有他既然舍不得那柄宝剑,为何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它的价值?他看似一直被我等欺负,却又能轻易避开谭兄的攻击。最后我等鹬蚌相争,各有损伤。他们又不声不响的离开,等等……我们中计了,那二人必是须弥山派来的,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引起我等争端,好让我等无力探查须弥山!”。
“哎呀!我等真是糊涂,连这等雕虫小技也未看破!”。听完裘文奚的猜测,何振觞拍了拍脑门,一脸沮丧。
林琅沉思片刻,也觉裘某所言不无道理。可是就这样承认又不免折了颜面,因此冷漠道:“这不过是阁下一面之词,或许二人就是刚好路过,失
了宝剑之后,被我等打斗吓得逃走了呢!”。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因为他刚才可是一直注意着周边动静,那书生二人确实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才悄然离去的,他只是不想当众承认,自己被人戏耍了而已。
“你……”。裘文奚眉头一皱,可转念一想,还是控制住那道无名怒火,无奈的说道:“此事多说无益,不如我等同上须弥山一探究竟,再迟点等那四面八方的同道来了,我等可就连汤水都见不着了!”。
林琅见裘文奚给了台阶,便顺势而下,说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同去须弥山看看吧!”。同时,他也在想,此人能屈能伸,倒也是个人物。
此时,地上又有十数人,挣扎着起身,虽未言语,不过看那架势,必是去须弥山混水摸鱼之辈了。
林琅等人也不说破,只是默默前行。
只留下几名伤势过重,无法起身之人,一脸落莫悲屈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
街道上,渐渐有人行走,一名披头散发的狂野男子,来到酒肆门口,驻足观望。
他一直都在远处,隔岸观火。
看这些人为一把宝剑,斗的你死我活,他嘴角泛起一道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