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头气的说不出半句话来，又真的老老实实将电话搁着不去挂断，沈亦傅嘴角笑容不减反增。
过了一会儿，他道：“我在顾家家宴的二楼，你在外头吗？”
盛初淼自然在外头，确切的说，她在车上，一辆全是便衣警察的车子上，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准备着下一步的剿匪行动，唯有她一个人接着电话，里头时不时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有些尴尬，可更害怕被沈亦傅察觉出来异样，只得佯装镇定的说：“在家，怎么了？”
“那你把窗帘拉开。”
盛初淼侧过头去，只有不断倒退的景物在暗夜下，飞速而过，看都看不清。
“拉开了。”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干什么？别告诉我，你现在正在我宿舍的楼下，在地上摆了九百九九朵玫瑰，来向我告白。”
盛初淼只是没话找话的掩饰自己的自在，却不知触犯了沈亦傅什么逆鳞，半天才冷冷的回话：“你多想了，先不说我不可能去向人告白，那俗不可耐的蠢事，也只有你这种女人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盛初淼皱了皱眉头，也不知沈亦傅抽什么风了，刚才说话还好好的，又突然跟吃了枪药似得。
顿了一会，她才问：“叫我拉开窗帘干什么？”
“来了。”沈亦傅紧盯着天空，嘴上数着，“3，2，1。”
下一瞬，电话里头传来了烟花绽放的响声。
盛初淼向着窗外看，这里是郊区，自然是看不到。
却听见沈亦傅在电话那头问：“看到了吗？”
“看到了，很美。”
沈亦傅沉默了一会，说：“阿淼，我一辈子也不会去爱上一个人，和一个人告白，但如果你喜欢俗套的东西，我不介意拿这些玩意逗你开心，你若愿意安分守己的好好跟着我，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的声音在烟花绽放下，反而不那么明显，盛初淼却全听了进去，怔了一下。
但与此同时，车子也停了下来，有人将车厢拉开，显然有话要说，盛初淼连忙捂住了音筒，那人道：“查清楚了，确实是沈亦傅的根据地，里头有个人，是沈亦傅手底下的人，叫阿彪，照片对比了一下，绝对错不了。”
盛初淼点了点头，又松开音筒，向沈亦傅道：“好，我知道了。”
“好？”他只是有感而发，兴许是喝的多了，竟没想到这个生性倔强，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女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了下来。
他不免意外，可同样，他并不掩饰自己觉得高兴的心情，这个女人总算是听话了一点。
他想要再聊些，她那头似乎倦了，“我要睡了，已经很晚了，最近要早起锻炼身体，不聊了，明天再说。”
“嗯。”沈亦傅手中的香烟仅靠着燃，就燃到了手指间，挂了电话以后，烟花也紧跟着消散，除了味道以外，几乎不留下半点的痕迹。
他立直身子，准备下去参加所谓上流社会的晚宴，在虚伪的交集下，谈成属于成年人的利益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