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充斥着欢声笑语，与他们的心情截然不同。

林文川默了默，红着眼，“笛珥，当初的赌还作数吗——”

笛珥沉默不语。

“笛珥，做我女朋友吧。”

此时操场上开始几场篮球比赛，拍在地上的篮球声，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球员与围观观众的叫喊声、欢呼、笑声，几乎同一时间传出。笛珥平常就对声音特别敏感，但在此时，传入大脑的，只有这一句话。

笛珥顿了顿脚步，大脑一片空白。

眼神里多几分涣散，耳根也染上了绯色。今天并不热，但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不断冒汗。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都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

对于笛珥而言也是如此。

两个人无声的沉默着，压抑沉闷的气氛下，似乎下一秒就要爆惊涛骇浪。

笛妈的话又浮现在笛珥的脑子里，“遥遥，我们赌不起，只有好好学习，才会有好的前程——”

是啊，她赌不起。

高考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情，辜负爸妈对她的期望。

她的爸妈为了她，付出太多太多了。

笛珥喉咙上涌起一阵酸苦，她压着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眼低声说道，“对不起。”

差一点她就失了控，忘记了顾虑，想答应与他在一起。

林文川苦笑，睫毛轻轻垂下，喉间一阵干涩，喉结滚了滚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

早知道结果会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开口。

只是，不想留下遗憾罢了。

不知不觉已走到医务室，校医问了一下情况便开始检查他的脚。

“没什么事，只是软组织挫伤，休息一到两周就好，这段时间不要再剧烈运动。”

校医帮林文川简单处理后，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晚上笛珥睡的并不踏实，做了一个梦。

梦里见到林文川朝着她笑，她急忙想要追逐过去，不断叫喊他的名字，可却一直触碰不到。

笛珥有些崩溃，含泪蹲下，见到身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走过她身边，扑进林文川的怀里。只见林文川眸里满是宠溺，抚着她的发丝，在她面前，和女孩不断朝着她笑。随后牵着女孩的手越走越远。

她迫切地睁开双眼，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

醒过来的时候，笛珥摸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

泪水已经沾湿枕巾，她躺着床上看着天花板，再也睡不着了。

——

从那一天以后，林文川再也没有找过笛珥，两人在班里碰面，也当做不认识。

班里的同学和老师总感觉少了点气氛，班主任也单独找过笛珥和林文川聊天。但见两人的成绩并没有什么变化，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