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珥不好意思地挠头，讪讪一笑，“昨天晚上才在一起的，本来想跟你们说的，可是你们回来的太晚，我没熬住就先睡了。”

“行了，原谅你了。”姚佳将脚放下，坐在她旁边八卦起来。

——

上大学的第一堂课是高数课。

四人走到门口，姚佳看着一片空的位置问道，“你们坐哪？”

“我坐中间，坐太前怕被老师盯上。”杨沐开口。

姚佳和夏雅琪的想法跟杨沐一样，见笛珥没有回答，姚佳用手肘轻轻顶了顶笛珥，“你呢？”

笛珥把书放在第一排的一个位置上，“我就坐这吧。”

“行，那我们下课过来找你。”

“好。”笛珥点头。

同专业的学生陆陆续续过来，第一排只有零星几人坐下。

高数老师是个大概五六十岁的老教师，他扶起厚厚的眼镜走来，头上的头发似乎诉说被数学折磨的惨痛经历。

“大家好，我姓陆，是你们这个学期的高数老师。”陆鸣在黑板上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闲话不多说，我们开始上课。”

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笛珥看着老师黑板上的笔记，低头抄下。

当她再抬起时，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教室门口走进。

陆鸣对迟到的学生早已习以为常，抬起眼皮看了林文川一眼，懒得搭理，捧起高数书继续讲下去。

“设函数f在点x0的某个邻域内有定义，如果在x趋近于x0时有f=f，则称函数在点x0处连续，且称x0为函数的的连续点——”

林文川走到笛珥身旁，坐下。

“你怎么现在才来。”笛珥压低声音问。

“球队有点事。”他一边回答，一边另一只手伸到桌下握住笛珥的左手，带点痞味，“本来不想来的，想到要陪女朋友上课，还是过来了。”

笛珥看他又开始耍流氓，毫不留情面地将手抽开，起身往右挪一个位置，把笔袋往左一放，语气中夹杂几分警告，“以此为戒线，不许过来。”

林文川无奈地笑笑，“跟我还分楚河汉界？”

笛珥轻哼一声，“谁都不能影响我拿奖学金。”

林文川的目光在笛珥身上一直没离开。

陆鸣本想对林文川的迟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还坐在第一排明目张胆地跟旁边的人聊天。

顿时火急攻心，走到林文川面前用食指关节敲了敲他的桌面，指向黑板上的题，“这位同学，能不能给我们分析一下这道题怎么做？”

笛珥抬头看向林文川，心里咯噔一下。

刚刚老师压根还没讲到这个知识点，连她也还不会做这道题，怕是就冲着林文川来的。

而且林文川才来上课，前面的基础点都没听到。

林文川却不慌不忙起身，定眼看向黑板，缓缓吐出，“用t=1x方换元，代入原式变成e的t次方分之t的500次方，t趋向于无穷，然后用洛必达上下求导。分母不变，分子用幂函数求导得到分子变成500的阶乘，原式变成一个确认非零非无穷的数除以无穷，最后结果为零。”

陆鸣脸色顿时更阴沉，他没想到林文川能回答地这么完美，也不想明目张胆针对他，只好作罢，“好，坐下吧。”

笛珥觉得很神奇，等林文川坐下的时候忍不住身子向左移凑过去，“你怎么知道答案的？”

林文川没回答她，指着刚刚划好的楚河汉界反提醒，“笛同学，你好像越界了。”

笛珥一顿，又撇嘴嘟囔着，“这么记仇啊——”

“跟你学的。”

“……”笛珥对他的无赖感到无语。

“要是这些我都不会，那我还怎么教你。”他朝着她笑，摆出一副无所不能的样子。

笛珥见他又开始自夸，不理会他，又继续看回黑板认真上课。

林文川见笛珥真的在认真学习，也不打扰。

手撑着脑袋，偏头宠溺地看她。

笛珥用余光能感受到林文川的目光还放在她身上。

本想装作不知道，可感觉身上越发炽热，脸颊和耳根的发烫的温度直到神经。

再也憋不住。

她扭头，疑惑地问，“你老看我做什么？”

他的目光立马转向陆鸣，听她开口又假装缓缓将目光对上她的眼睛。

“哪看你了，我在上课。”他轻笑，说话带着浅浅的气息，“笛同学也有自恋的时候。”

笛珥咬牙，“行，你就装。”

——

下课后不同班有不同的课程安排。

笛珥上完今天的课已经是下午三点。

刚从教学楼走出，路过篮球场，见有几个女生扒在篮球场外围的网上观看，也不经意往那处寻找有没有林文川的影子。

目光停留在场上不断奔跑的白色身影，嘴角忍不住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姚佳顺着笛珥的目光方向，也看到正在训练的林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