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落的心里，却早就有了决议一般，反而比竞恒看起来，还要淡然许多：是在，这么些年，不早就该变了吗？有许多事情，是该算个一清二楚，瞧瞧这些年，咱们到底做了什么了！

竞恒明白泉落的意思，他们也总该留有后手才是。

九天要变，幽冥和妖族亦是要变的。

九曲坐在堂中，茗叶在下头汇报着如今妖族的情况：林原之地，我们是不得不拿了。但是九曲，您真的要相信蛇族惊喜所说的话吗？我怎么觉得，这一次人间皇上被害的事情，便是有人要用他们的手来对付妖族，他们却多少也都是脱不了干系的呢？

茗叶的敏锐，让九曲略微点头：你都察觉得到了，咱们妖族也有不少聪明人，自然是都心知肚明的。这事儿啊，要我说起来呢，蛇族即便是没有明着出力，可暗中相助却是免不了的。若是找着个机会，他们定然会一跃而起反了我。只不过如今在观望着，想瞧瞧我能走多远罢了！

九曲如此透彻，茗叶的心里也是变得安心了许多：既然你身么都清楚，那我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九曲，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有什么打算？

当九曲干脆利落地出兵林原之地的时候，茗叶就知道九曲的打算了：林原之地被九天占据盘桓多年，据说在林原之地之中，九天的那些神仙伙同稍稍有些本事的人类一起，将妖族当做奴役驱使。千年健，林原之地没能逃出来一个妖族，而进去的不管是想救人的还是想打探消息的，最终也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了。

所以九天理所当然地认为，妖族应该远离林原之地。

九曲本只是打算只用妖族之力，夺回这本来就属于他们的地方。

林原之地虽然不大，但里面的资源富饶丰富，否则也不会被九天占据多年甚至不让旁人窥探一二。

却没成想，这快到了地方的时候，龙阎也带着幽冥的军队赶到了。

他们的军队就跟在九曲身后，龙阎倒是策马而来：这样的事情怎么竟不喊上我？九天和东海尚且还在回到要联合起来，咱们幽冥和妖族可不能比他们那般的弱了去才是！

面对龙阎的嬉皮笑脸，九曲却只是冷哼：九天和东海的联盟，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的岌岌可危。我妖族和你幽冥本也是利益勾连罢了。我自己能做的事情，为何偏要你来掺和一脚？说罢，这一次，你要什么？

话说的狠了些，到似是让龙阎的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不过多少是说中了龙阎的心下所想，所以龙阎干脆也就真的不要脸皮地继续同九曲道：你既开口了，我便提了。要么咱们两家联姻，要么便是这林原之地，你得分我幽冥一部分！

凭的是什么？

总是觉得龙阎爱说大话，便是到了如今也不例外。

可龙阎竟笑了笑，仿佛所有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等到了林原之地，你便知晓，是凭的什么了。

一路无言，倒是有些无趣。

林原之地还在前方的远处，所以九曲倒是先挑起了话头：龙阎，若我如今不是妖王，还是当初那个深陷牢狱，满身腐烂的小妖九曲，你还会这般待我吗？

这话似是在提醒龙阎，不要忘记了当初对九曲所做的种种。

让龙阎到底不由自主地低了头，嘴角却是噙了苦笑：便是我说会的，你怕是也不相信的吧？

是说在了点儿上，九曲的确不会相信的：对你说起这些，倒是没有旁的意思，你也不要多想。只不过是感念从前的许多事情，让我重活一世，如今未必看不清。

可九曲，我自诩，对你的心，不比泉落差上半分，甚至我约莫比他更加喜欢你！

连一个爱都不敢说出口，九曲何尝不知他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罢了拔了吧，这样的话也不要再多说了！龙阎，咱们之间的许多事情，你心里其实很清楚。你从前利用了我，如今还在利用我，往后还会继续利用我。或许有人会说这是缘分是羁绊，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相会利用彼此吗？

话说的有些过，却乃九曲肺腑之言：可偏生，我九曲最是个不喜欢被旁人利用的。所以龙阎你也莫生气莫着急，没什么所谓。有的是喜欢被你利用的女人，又何苦来哉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论这说话的道理，龙阎是知道，自个儿怎么都说不过九曲的了。

他只能点头苦笑，目光看向了林原之地的方向：罢罢罢！说不过你，我便不说了就是。只是再活一世，你进还是这般单纯的想法，是我没有想到的。咱们走着瞧吧，九曲，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九曲不愿多燕，也不知该多说什么。

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是从前的几分情谊在，否则恐怕今日连说上这些话的机会都是不曾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