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儿便是在那个时候没了娘亲，可怜的孩子总是无辜，后来无意落入了幽冥，瞧着九曲像是空翎，又加上九曲的体内本就带着空翎的残魂，所以自然对九曲是一口一个娘亲的叫着，到底是可怜见的。

不过倒是证明了一个事情：炼儿当真是龙阎的儿子，如今也教养的和龙阎十分亲厚，往后他们父子两个之间，也总算是有相互的依靠了。

至于后来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猜了。

空翎就是夏娩，她自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做什么。

她想利用妖族，利用龙阎，利用她的身份再一次回到九天。但是她也很清楚，竞恒对她虽然溺爱，却从来都是没有半分男女之情的。

已经被夏娩的身份污浊了她本来纯净的内心的空翎，只想着如何才能光耀地回到九天，找回她空翎的身份。

而她发觉，在这件事情上头，还有一个人是她不得不注意到的，也是在她的所有预期之外的：九曲。

在第一次接触到九曲的时候，她就知道，九曲的体内有她的灵魂。

虽然对于清宵她多少是唾弃，对于九曲她也总是看不上的。

可是空翎知道，只有拥有了完整的她们，才能拥有完整的自己。只有拥有了完整的自己，她才有更多千年万年的时间，去慢慢融化竞恒那颗坚硬的心。

彼时的空翎，看上去似乎冷静，然而实际上却已经是接近疯狂了。

后来的种种许多，她明知道是不该做的，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所以，我已经做到今天的这一步，就不会后退了！

空翎的眼眸之中，仿佛都燃烧着火焰一般地看着九曲：谁都不能拦住我！哪怕你是他的女儿，可你只要想拦着我，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九曲，这一生，我欠了所有人，却不能欠他的！我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一定要完成自己的心愿不可！

心愿？

她说这话，九曲忽而之间就明白，可能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毒还在蔓延，九曲睁大了眼，身后居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你已然杀了夏越？

她当然不会忘记，她这一次离开妖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消失在九天的夏越！

呵你们才发现吗？夏州是不是很伤心？接连失去了妻子，还失去了两个女儿，他很痛苦吧？

空翎伸出手，一片羽毛，便从虚无，在她的掌心慢慢浮现了出来：看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本来是不打算动她的。吧电视往后那新世界里，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也总有她夏越的活路就是了！

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啊！

空翎眼中浮现出的笑意，却没有半分温暖：她凭什么跑来质问我？还竟然口出狂言说要杀了我？哈哈，真是可笑啊！他们妖族从来都当我是新的妖王，给我的关心也不过是因为我是妖王罢了！我知道，他们都害怕我，害怕我身上的力量！

捏紧了手中的羽毛，将那羽毛的最后一点儿颜色也捏得黯然了几分之后，空翎眯了眯眼：从小到大，那一对所谓的父亲和母亲，连抱都不曾抱我一下啊！就因为我是妖王，他们用最严苛的手段训练我。却是她夏越，躲在那两个人的怀中，从小到大，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所有的温暖，我不恨她，她竟还来找我了不成？

所以我就杀了她！

羽毛被捏碎程辉的那一刻，仿佛也昭示着夏越肿么就还是没能在这世上留下点儿什么自己的痕迹：我将她炼成了毒药，用她来对付你。事实证明，她活在这是世上，恐怕也就唯有这点儿用处，还算是能让我瞧得上眼了！这是她的荣耀，是她的骄傲，她死的其所，还用的着你来替她讨公道不成？

是啊，其实有时候九曲想想，自己和空翎在这里多说什么呢？

她眼中的世界，本就已经扭曲又黑暗了啊！

说这么多，又能如何？

却有一件事，九曲是要感激空翎的：是啊是啊，你这自大自傲的模样，倒是和竞恒没有什么分别呢！不过也未有这一事，多谢你用了夏越，恐怕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她一点点地靠近再一次靠近空翎的时候，脸上那因为妖毒而变成了青黑色的血管，却在一点点地朝着正常的颜色改变而来：夏越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何况我们还收服了蛇族，你以为，她在被你三番两次地背叛了之后，真的会对你一点儿防备的心理都没有吗？

其实上一次在去九天的时候，九曲就感觉到了夏越微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