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你别说了！

九曲摇着头，脑海里的画面，却不肯放过她一般地不停地转动着。

夏娩似乎也不愿意和九曲再浪费时间，也不再笑了，眸色阴沉万分：好了，我也不想和你那么多废话。总而言之就是一句，我现在没有在和你商量。你如果答应了我的要求，我保证归还泉落的内丹，还能让你以另一种形式陪在泉落的身边。若是你不答应可能在这里也没有你不答应的份儿了！

是吗？

九曲稍稍后退一步，已经做好了所有战斗的准备。

可夏娩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股压抑的力量，那疼痛的感觉，竟让九曲觉得熟悉！

一双手，死死地钳制住了九曲的脖子！

是你？

甚至不必回头，九曲就已然感觉得到，身后那人的气息了。

傲仅在九曲的身后，眸色严肃，便是他用龙尾幻化作了一双手的模样，死死地将九曲压制。

夏娩似乎和傲仅早就相识，对傲仅说话的态度，倒是随意：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会做到。现在她不配合，我们只有实行你的计划了。

为什么？

九曲只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因为，我是东海的龙。

傲仅再也不复之前那见到九曲的时候温柔的模样，冷冷冰冰的，如同他那条仿佛并不知道怜惜生命的手一般，除却冰冷，再无其他：我是在遵从母亲的命令行事。九曲，你就是个祸害！你将东海搅得天翻地覆，抢走了赤月珊瑚，还让母亲回想起了从前不愉快的记忆，你本就该死！

遵从傲馨的想法？

是啊，傲馨从一开始，就是不喜欢她的不是吗？

九曲垂眸，忽而觉得，其实身体上的疼痛，好像还比不上心里的一分半点儿。

虽然她也从不曾真的将傲馨当做过母亲，可是她对东海的愧疚和责任感，是真的。

夏娩一点点地拿着手中的明珠靠近九曲，阴沉的脸上，带着对九曲的嘲弄：怎么，看你这个表情，是不知道东海已经放弃你了吧？你不会真的以为，傲馨会将你当做女儿，当做东海的公主，捧在手心里吧？

哼ashash

此话一出，身后的傲仅，却又是冷哼一声：好了，别废话了。母亲交代过，只要能将明珠和珊瑚带回东海，她任由你处置。我们东海从不会多管闲事，我也不想问你如何处置，为何这般。你最好快些做你的事情，母亲答应你的事情，也自然不会反悔。

堂堂东海龙女，竟然和妖族的妖王做起了交易？

九曲只觉得，这世界是真的疯了！

夏娩也不再废话，再一次用自己的力量，探入了被钳制得死死的的九曲的身体里。

她收起了明珠，试探着九曲最后的底线：九曲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要你的魂魄，咱们重新融为一体而已。会有些疼，但比起这些年我所受到的苦而言，这些疼痛，算的了什么？

九曲明显地感觉到，夏娩那霸道的力量，已经在自己的骨血和神识之中游走了开来。

灵魂在体内被撕扯的疼痛，让她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可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珊雨也在用尽自己的力量，想要保住九曲的魂魄：小九曲，你别放弃啊！撑住，我想办法偷她手里的明珠！只要明珠到手，我自然有办法保住你，你要撑住啊！

九曲很想要撑住，也在努力地撑住。

而夏娩那张狰狞的脸，就在九曲的面前：九曲，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忘记了，我到底等了多长时间啊！当初的我，在三界大战之中魂魄四散。我以为我此生再也没有可能聚集起自己的魂魄了！如今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你是我所有的散碎魂魄之中，最强大的！我们本就是一体，你为什么要挣扎？

不，不可能！

清宵是散碎的魂魄，夏娩也是散碎的魂魄。

所以她们只要组成起来，就是空翎。

可是她不是！

她只是九曲，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九曲啊！

她诞生于东海的一片孤岛之上，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才将那一团云气化作了人身。

她的灵魂，是她自己的。

不属于任何人！不属于空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