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这般,九曲的心里,就越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反正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我和泉落在一起吗?所以说啊,那个夏娩,她和泉落有什么关系?
傲馨惊讶于九曲的敏锐,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太多的疑惑,让她无法对九曲开口。
傲馨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在他们的面前撑开了一道结界防止外那高大的妖气,这才继续开了口:夏娩和泉落没有任何关系。可这个女人的这张脸是空翎的脸。你该知道,空翎是谁。
嗡ashash
又是那种疼痛的闷闷作响的声音,在脑海之中,仿佛要将她的记忆撕裂一般!
唔ashash
九曲,怎么了?
因为疼痛而蹲下的时候,九曲听到一旁茗叶焦虑的喊声。
她很想要告诉茗叶,她没事。可是越发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想,她知道那张脸,是怎么回事了!
梦里的女人,终于转过了头来。
她对着泉落,笑的明媚而张扬,眼中的爱慕和崇拜毫不遮掩:泉落,咱们成婚的时候,我穿一身白色可好?
于是泉落也回头,轻轻抚上她那张绝美的面容,眼中的爱意毫无杂质:好,你愿穿什么,就穿什么。
ashash
梦里的女人坐在那绝世仅有的箜篌前,轻轻地执起泉落的手,亲密而又专情:泉落,我教你谈箜篌好不好?往后,咱们就能一起合奏,若是有朝一日我没了修为,你也可以将我ash日日带在身边!
怎会没了修为呢?
泉落那纤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抚上箜篌淡金色的琴弦,虽然决议知道空翎不会离开自己,却也是笑的温柔再不见他身上的那种恍若天生的隔膜:不过若是能日日将你带在身边,我也是欢喜的。
无数无数的画面,仿佛九曲只是他们身旁的一粒尘埃,一抹烟云。在他们的身边看尽他们相爱,却只是一个旁观者。
是了是了,夏娩的那张脸,和空翎一模一样!甚至连她们说话的语气,银铃般好听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九曲之所以会头脑作痛,是因为她终于见到了梦里那总是模糊不清的脸。她终于记起来了梦里的一切,是空翎和泉落过往的一切。
她嫉妒,疯狂地嫉妒着能得到那样温柔而毫无保留的泉落的空翎。
她悲伤,悲伤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如今竟然还会如此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九曲,你怎么样了?
是谁的声音?
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就像是梦里对空翎说话的泉落一般,可是这一次,他喊得名字,是自己的。
九曲微微睁开眼,眼前却总是那个女人那般绝世的容颜。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泉落却将她轻轻拥入怀中,如同从前一般,抚ash摸着九曲的后背,用他们之间的方式,安慰着九曲:没事了,没事了九曲,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在,已经没事了。
泉落身上熟悉的一点点的酒香味道,终于让九曲本来混沌的意识,稍稍清醒。
她睁开眼,看到了湛蓝的天空,闻到了沙漠上独有的那股热风。
傲馨和泉落都在她的身边,可除了东海中人之外,这里已然人去楼空了。
发生了什么?
她张了张口,感觉到嗓音有些嘶哑。她以为,自己只是晕眩了一下。
傲馨却是苦笑,一手拉扯着她,一手拉扯着受了伤的傲伽:你晕倒了,把我们都吓着了。夏娩已经被龙阎和妖族之人带走,你没受伤,但血脉不通气息不稳,九曲,你怎么了?
她只是晕眩了一下,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等九曲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正死死地拉着泉落的衣袖。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害怕去和泉落说些什么。
倒是这相处了三百年,泉落太了解九曲了。
他任由九曲抓着自己的衣袖,另一只手,也轻轻地抚上了九曲的额头:没事了。她虽和空翎的模样一样,可她不是空翎。空翎是乐仙,她是妖王。九曲,这两个人,我还是分得清楚的。她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借用了空翎的脸,而已。
是啊。
这一次,难得傲馨和泉落竟然站在了同一边:现在人被幽冥带走了,可不是个好消息。我随同你们一起上九天,和天帝商量一下,接下来该如何。
他们想要夺回夏娩。
可九曲的心里,始终心有余悸。
这不是巧合,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何况看龙阎的表情,夏娩并不是这一次复苏借用了空翎的脸。而是在五百年前,她和龙阎相处的时候,所用的就是那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