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泉落知道，从前那总是被护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小丫头，是一夕之间成长了。

不管是因为她真身的龙尾觉醒还是因为星临的告别离去，泉落竟不知，这样的成长对九曲来说，是否是好事。

可唯有一件事，他能肯定地回答九曲：不管你要找寻什么，我都陪你。

九曲的笑颜，便代替了所有的迷茫和忧愁：泉落，我决定了，我要去东海一趟。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明明我就是一团云气，怎么会生出一条金灿灿的龙尾来呢？龙族时代居住在东海，你带我回东海，可好？

东海？

泉落愣了愣，却低了头，眼眸之中，难掩地掠过一分苦涩。

九曲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泉落，心头只是微微一颤：是我说错话了吗？泉落，你怎么了？

泉落摇头，复又伸手，轻轻摸了摸九曲的脑袋：没什么，只是想起成神前的一些久远的往事，有些恍惚了。

久远的往事？

九曲拍了拍大腿，这才想起：对哦，泉落你的真身是个海螺，不会就是东海的海螺吧？你对东海熟悉吗？

从前的三百年，泉落对东海只字未提。

他如今也想不起是为何，只是见着九曲这兴致勃勃的样子，那从前不想提的话，如今是怎么都得说出口了：那是我的故乡，若你真想回去，倒是也方便，我带你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