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淮阴县华山脚下一家旅社关门打烊,我整个晚上提心吊胆的,始终会想起早上我爸吴胡子给我打得那通电话。
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屋里的日光灯一直开着,昏黄光晕下两三只飞蛾子在乱转,钟弥见我无法闭眼,也开始忧心忡忡的。
“吴郁,你再见到钟旺的时候,也许你身上尸毒就会治好。”他转过身来望着我。
他平躺在床上,双眼漆黑发亮,盯着我嘴边的獠牙。
他身体高大壮硕,睡在我对面像一座粗狂大山,脸上勾皴出一道道镰刀划出的伤痕。
“就因为这尸毒,我失掉了学业,我没有了人类生活,我离开了家。”
正在这时,隔壁传来太乙山两个弟子的闲谈声,还有刺啦的拔剑声。
我冷静了下来,忍住痛楚没再吱声。
“乐师弟,那小僵尸只懂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不可久留。”
“可是钟弥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
“楼下刚刚熄灯,他应该睡了,不如......”奎乐撑住肩膀上的疼痛,伸手去取墙上的挂剑。
“再等等。”欢婴推开窗户,朝楼下街市望了望,下面人丁寥落,几辆面包车还停在门口,上面落满了松针。
想到隔壁的秀智芸,他心一横,决心连钟弥一起除掉,可是掂量了一下自身实力,不由叹了一口气。
“欢师兄,待会儿我拖住钟弥,你直接动手。”
欢婴跳上窗口,踩着墙角朝隔壁窗子爬去,奎乐也提了一口气冲出房门,两人一前一后冲进了房间。
我趴在床上装睡,而钟弥早就躲在了门后。
奎乐重进房间后,盯着我迟迟没有动手,他看到我对面床上隆起的鼓包后大惊失色。
哐当一声,窗户推开了,欢婴跳下窗口,一剑飞刺。
钟弥站在门后看到了他,却因相距甚远无法及时出手,情急之下只能匆忙取下人字拖动用真炁朝这边扔来。
欢婴一剑挑开,刺穿了我的棉被,三寸剑刃扎进后背。
“住手!”
“啊”我痛苦喊了出来,欢婴正提剑站在我面前。
奎乐见欢婴出手,身为同
门师兄弟他也豁出去了,拔剑直逼门后钟弥,拉开火拼。
“怎么是你们?”钟弥摘下眼镜,虽早有所料却还是瞠目结舌,光着一只脚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奎乐。
“先别废话,我已经刺杀了小僵尸,就连他一起干掉。”
说完,欢婴抽出长剑,我整个人捂在被窝里,他也没看看我是死是活,转身就朝钟弥逼去。
两个太乙山北艄峰弟子龙啸剑法联手,钟弥手无寸铁却依靠着乱山无极大法苦苦死撑。
两柄长剑如同双头龙缠绕在一起,搅起龙卷风,逼得钟弥退向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