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为其难举起一坛酒,而眼前海盗头子已经喝完了两坛。
“来好汉,喝下去!”
在海盗头子盛邀之下,我勉强喝了一半,心想如果在这样没完没了喝,喝吐倒是不算什么,酒精中毒那才严重。
他喝完了三坛,而我还只喝了一半,最后幸好他倒下了。
倒在我脚边,我终于忍不住哇一口吐在一个海盗的头上,吹着江风顿时清新许多。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来,独立江头抬眼望去,月夜已至,在皎洁月色下千里江面上百舸争流,估计散人盟、屈日狂刀和御妖族他们得到消息展开了渡江行动。
我把栏杆拍遍,知道他们酒醉误事,也只好想办法先脱身。
对岸就在眼前,两艘大船顺着江风徐徐而行,大约半个时辰靠了岸,我找到钟旺把他叫醒,问他是否愿意同去,他摇头拒绝。
最后我一人提着包裹下了贼船,此时距离青冥峰还有上百里路,为了和江湖避开,只有打听一条小路趁着月色而行。
走着走着,没想到这条极为静谧的小路一侧,出现了一队车马横冲直撞,闯出了荒郊野岭。
那马车失了控,马夫当场摔死,两侧随从舍命追赶,拦在了我面前。
我见马车将要一头撞到大树上,再不去救它,车上人定要遭殃。
二话没说,一路斗折神行而去,飞升一脚将马头踢开,然后迅速勒紧缰绳,扯着马车错开了危险。
马车平稳停了下来,那疯马脱缰而去,窜入了丛林。
那车上走下来一个满头冷汗的中年高官,从他衣着来看应该是个太仆,随身携带者妻儿小女,后面还跟着一个执抢少年。
“少年英雄,多谢仗义相救!”中年高官打量了我几眼,揉了揉撞伤的嘴角獠牙。
与我相视一笑,只见身后执抢少年跨马而来,跑到马车前一脸惊容。
“你们可还好!”他问候了一下家人,随机朝我怒目而视,提枪指着我。
“小子,是你无辜拦路,害了疯马!”
我顿时一愣,这人怎么如此蛮横无理,我望了望那中年高官,他已带着妻儿小女走回马车中。
“有话好说,你等从大道而来,闯入小路,怎么胡说是我拦了路。”
执抢少年在我眼前舞出一阵枪花,就要跟我动手。
就在这时,马车里伸出来一个头,大声嚷嚷着。
“竖子住手,还不快请恩人上车同坐。”
紧接着,身后又牵来一辆马车,中年高官走了下来,亲自邀请我上了车,并与我同坐。
在车上一番闲聊,我才知晓,他们是白氹城主一家,为了青冥峰顶江湖决战而来。
昨日宛州才接到君上特令,一路下发到毋母江三城已到了中夜,命令三城城主必须携妻儿老小同去青冥峰顶观战,看来白氹城先走了一步。
我大为吃惊,想问南国君主为何如此跟三位城主过不去,白氹城城主暗自揣测,提点了几句。
自散人盟、屈日狂刀和御妖族三大地方群体成势之日起,三位城主对他们
不是打压就是厌弃,谁能想到他们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其中有不少人还在朝廷中做了高官。
只要这些人在朝中扇一扇耳旁风,难保南国君主后卿不会听信他们的阿谀奉承,更何况三城地处南荒,位于九黎山一侧,君上恐怕不会太在意这里。
除了凌南城主在朝中还有太宰一职,能让朝中奸佞忌惮,可是这道军令一下,想必凌南城主也不会为了保住太宰一职,拖家带口失了颜面。
最后我才知道,白氹城主和尚平城主不得不奉旨出行,而凌南城主可能会违抗君命,对青冥峰顶决战置而不顾。
行至半途,马车停了下来,城主一家决定休息一下再继续赶路。
我下了马车,听到身后不远处有枪棍挥舞的声响,发现执抢少年正跟着一个白胡子师父修炼,他所教授的那套枪法威力惊人,氣炼十足。
那少年可能比我还小一两岁,枪中用氣已经炉火纯青,难道在这九州还有炼氣诀窍不成,为了赶在青冥峰顶决战之前学会用氣,必须犯险去请教一次。
在他们师徒不远处,细心观望,实在难以体会到他们用氣的高妙,只能坐下来休息,等到月夜将至再想其他办法。
晚间军中司马送来饭菜,城主一家老小在一处,执抢少年和他师父在一处,我和几个军中校尉聊起了毋母江上的海盗。
才说了几句,便心不在焉地挪开了目光,瞅着远处的白胡子师徒,一直都没有机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