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这沂川白鳌竟然引来了山魈,快跑啊!”他翻起身来,抄起家伙,打开手电,往上面一照,一颗肉球似的脑袋,一张乌漆吗黑的脸,长着黑色长毛的硕大身体堆在树上,尾巴在枝丫上缠了三四圈。
牧老七前面带路,黑陀后面跟上,我跑在关心后头,王佐从包里摸出一把德国手枪朝那东西开了一枪,只听见“砰”的一声有什么掉下来。
接着便听见后面传来“扑哧扑哧”的巨大声响,吓得我腿都快软了,只知道没命的跑,最后直接就是关心把我给拖着走的。接连着跑了两个多时辰,天开始蒙蒙亮,后面的声响慢慢地小了直到消失,我这才感觉到双手和胸口被沿路的枝条划得皮开肉绽。
天亮后山魈没有再继续跟上来,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关心从背包里取出纱布给我包扎伤口。
牧老七把摸过黑影的那只手拿出来一看,两根手指就跟伸进黑炭里一样,他盯着自己发黑的手指边喘气边说,老子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山魈。
大家都缓过神来的时候,不知谁谁说了句,我们少了一个人。
牧老七连忙朝他们一看,发现陈瞎子不见了,心里暗骂,他妈的,这茬死到哪里去了。忍着痛起身沿原路往回走,其余的人也纷纷跟上,大伙标记了个地点,然后分开寻找。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一直沿着原路往回找,喉咙都快喊破了也没见着陈瞎子,大概正午十二点左右我们五人都回到燃过的火堆旁,脸色都很难看。
就在大伙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叫,仔细去听竟是陈瞎子。我们顺着声音一
路找过去,最后在大龙山脚下找到他,他正盯着什么东西发呆,旁边还有几顶帐篷。
牧老七快步走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具尸体,身子被什么东西咬得稀巴烂,旁边一只小米手机还亮着,帐篷里堆放着几桶油、双管枪、考古铲和一只金属箱子。
他们很可能就是找过关老弟的那伙人,进山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东西大部分带不走,而且还死了人。我凑近那只开着的箱子,里面是台电脑,屏幕上中有几个人在一个昏暗的地宫里移动。
看到这些我让牧老七过来,他仔细盯着地宫中的一道墓墙浮雕,冷哼了一声∶
这伙人进了偃师留下的虚冢,里面全是机关,看来他们是甭想出来了。
偃师留下的虚冢?我好奇地问道。
对,偃师不仅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炼丹术士,还是机械建筑方面的奇才,这穆陵雄关里的盛姬墓就是他设计的。牧老七关上电脑,像是判了那些人死刑。
我接着问,传说中偃师不是吃了一颗天芒吗?他是怎么死的?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安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我,似乎天芒这两个字是每个人心中的两块石头,而我不知所措。
先别在这扯淡了,一人拿只枪,前面就是隘口,那里面才是盛姬墓的确切位置。王佐总是无比急切,催促道。
气氛逐渐开始活缓起来,大伙被王佐这么一催,都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准备上路,我凑到陈瞎子旁边,问他是怎么跟丢的。
你们一个个撒腿跑得比兔子还快,把我一个人撂在后边,大爷我有些虚胖,跑几步就没气了,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陈瞎子顺手从帐篷里摸出一把枪递给我,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把。
牧老七、王佐和关心都表情诡异地看着天空,而陈瞎子却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弄得我心里直发毛。
陈瞎子见我浑然不觉,嘴巴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气氛格外诡异,他挣扎了老半天后朝自己手腕处一指。
我警觉过来马上低下头去看时间,顿时整个人就懵了,手表上指针显示是凌晨一点。
卧槽,凌晨一点天就亮了,这是那门子事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了揉,以为是手表坏了,又拿出手机来一对,时间的确凌晨一点,我想该不会手机的时间也不准了吧!
别看了,大家的时间都是凌晨一点,这有鬼,大家小心点。王佐望着惊慌失措的我,冷哼了一句。
这真是邪了门,凌晨一点天就亮了,谁都不知道其中的真实原因,我警觉地望了望四周,整个深山老林里亮得通透,不远处的大龙山、小龙山和太平山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伙都被这种诡谲的气氛压得喘不过气来,坐在快完熄灭的火堆旁惶惶不安。
此时最镇定的人是黑陀,他靠在一颗大树下斜眯着眼,看不出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没人能知道他道行的深浅。
而对于我们这些人,似乎都在等待着某些事情的发生,而等待比经历更恐怖,何况我们连自己到底在等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