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恍惚之间,佐息琳拿着弯刀将我放在树杈上的口罩撩了起来,递到我眼前。
“小僵尸,你的口罩一定要戴好。”
“我答应过关心,暂时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我一把扯过口罩戴上,怎么都听不惯她口中的小僵尸,我明明已经快上高中。
关心将肩头上的佐息琳放了下来,拎起血僵头颅在溪水中浸了浸,然后取出巴掌大的香炉放在血僵尸体上,将头颅拼上在脖子密封处撒上香灰。
只见他伸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插入香炉之中,突然一阵林木晃动。
血僵头颅大口一张,从它嘴里发出了最后一声凄厉尖锐的尸吼,吼风吹得林木悚然,云遏溪止半刻后,它身上已经盖满了碎叶。
“去魂之后,它才可以脱胎转世。”
随即他将血僵身上的碎叶点燃,熊熊大火照得溪岸通红。
血僵火化之后,还是走之前那条隐秘的山路,大慈碑在身后越来越模
糊,走上栈道之后山路越来越艰险。
按照关心的说法,走这条天险,估计到傍晚才会看到山门。
记得他们以前钟吕派的规矩,每年中旬都会派人到山下寻找有灵根的修行少年,带他们到山脚,就从这条天堑往山上走。
只有顽强不屈,不畏艰险,能够忍受千种折磨万般辛苦的少年才能看到山门。
不过后来现代人的生活越来越好,几乎没有人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走这条天堑上山冒险了,山路不仅狭窄而且多有山林古怪,稍不留神就会命丧黄泉。
后来这条山路之中的灵域失去控制,钟吕派也没有人管,钟吕派门中规矩和这条路渐渐都被后代人遗弃了。
可是关心每次上山下山都爱走这条山路,一则可以与外面进山不相干的人分开,二则可在在这条山路上增长见识。
特别是在门内筑基化炁大典之时,山路隐蔽不必要和其他方士道士争强斗狠。
走上栈道一半的距离,一只大个松鼠从树上跳了过来,我几乎习惯性地使劲嗅了嗅,身上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个飞扑将大松鼠抓到手里。
差点掉到悬崖之下,好不容易站住脚跟,我便一口咬断大松鼠的头颅,吸干了它身上的血水。
关心转头望向我时,我已经满脸血垢,在噬咬欲下冲他张牙舞爪。
佐息琳脸色吓得苍白,瞬间出手锁住我的琵琶骨,将我奋力一拽。
我只感觉一阵眩晕,全身脱力,快要站不住了。
“等等。”关心阻止她继续下狠手,手指用力在我左右两边脸上一点。
“哈...哈...哈...哈”一阵古怪的乱笑传来,我察觉到自己头部有两根神经拉扯着牙口肌肉,不停地乱跳,致使我忍不住嗤嗤发笑,没办法再继续使用獠牙撕咬。
发笑时,只有嘴角抽搐,可是心脏却不会剧烈起伏,看来关心所点穴道并不是笑穴。
佐息琳松开双手,看着我脚下掉了脑袋的松鼠,喷上辣椒水祛除血腥味。
“哈哈哈”佐息琳推搡着我继续朝前走,关心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笑个不停,笑声在野林深涧中回响盘桓,听得人寒毛直竖,后脊背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