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过爷爷奶奶,清波又去祭拜太爷爷太奶奶,再二叔、小叔。
至于其他的坟墓,清波也无从辨起谁是谁?毕竟还是很小时,跟爸爸一道来上过坟的。
段修齐始终陪着她,也跟着逐一磕头、跪拜。
清波侧首,冲他感激一笑。
段修齐却神色敛然道许家女婿,这也是我应当应份的。
只是领了证,还没摆酒席大宴亲朋。乡里人是不承认的。清波低低一笑道。
那有什么?我们自己知道就行。更何况,我们还是官宣的哦!段修齐理直气壮,不为所动。
清波微微一笑,不语。
他们祭拜时,段爷爷从轮椅上走了下来,由段爸搀扶着,颤微微的走到奶奶的墓前。
看着那堆黄土,不禁感概万千!没想到,再见面竟是阴阳两隔。六十年了,倘若你也在,想必也和我一样白发苍苍了。
他举起一杯酒洒在墓前初你的音容笑貌,还是那那么清晰的在我脑海里。你的孙女,清波就非常像你。
她像你一样美丽、一样善良。六十年前你救了我一命,六十年后她又救了我。真是没想到我同你的夙缘会如此之深?
虽说上次她导致他,跌扑在地,是个意外,但的确也因此发现了那颗罪大恶极的血管瘤啊!
不然,现在的他不仅继续痴痴呆呆,有可能性命也不保了。
不仅如此,现在段许两家还结成了秦晋之好。清波嫁给了修齐,成了我段家的长孙媳。说毕,他又举起一杯酒,倾洒在墓前。
放心。我们一定待她如亲生孙女的,也会包容她一切的孩子气。段爷爷,连着洒了三杯酒在墓碑前。
恰巧也有许家族人来墓地祭扫。
彼此虽不认识,但在此相遇便也知道都是一个家族的。双方打了招呼,问了一下姓名,他们便先行离开了。
清波他们,则又逗留了会。
许家祖坟地,前面是一方水库,后面是巍巍大茅山的一道高高山脉。
依山傍水,前朝后靠左右抱,端得是个好风水。
段爷爷环顾左右,连连点头:风水不错,风水不错啊!难怪许家,会有清波这样出类拨萃的孙女呢?
在一旁的外婆,左右看看没接话。
她心道:既然风水好,那为什么许家三兄弟年轻轻的会同时毙命呢?哼!你们北方人,哪里懂我们南方人的风水?
在墓地盘恒一会,看看太阳已升得老高,便决定离开,不再逗留。
刚刚离开墓地,向路口停着的车去时,迎面便遇上一大群人,正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往这里来。
许清波,好哇!谁允许你到许家祖坟来的?领头的正是清波的堂弟,二叔的儿子。
他的身后跟了有十几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壮小伙,个个横眉竖眼、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们。
清波堂弟也正是听了先头那几个祭祖人的话,才知道清波今日也来祭祖了。
立即,在村里召集一帮人马赶了来。
本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清波回来祭她的祖,压根与他无关,既不会产生利益纠葛,也不会妨碍到他什么?
而他偏偏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一心想找一找清波的晦气。
一是为霸占清波家房子的阴谋没能得逞;二是这半年里,法院里的人不时去工厂调查走访,律师也不停的上门谈判。
他早就窝了一肚子的邪火。
许清波不送上门来则罢,既然来了,那么现在岂能善罢甘休?
无论如何也要打压一下她嚣张的气焰,让她从此不敢再踏许家祖坟地半步,且不敢再生要回工厂的念头。
哼哼!
这时,清波也从人群里走出来,冷冷道,我给爷爷奶奶扫墓,碍着了谁?还要经别人允许?谁这么无聊、霸道?
对,就是我。没我的同意,你就是不能踏祖坟地半步。她堂弟趾高气扬,全然不把清波放在眼里。
不就一女人吗?我一大男人还能拿她没办法?吓不死她,也要震住她。
凭什么?清波不急不燥,唇角挑起一抹讥诮。
她这个堂弟,出了名的一浑人,有勇无谋,空长了一男儿身。
可惜了,二婶那么精明,儿子却偏一点也不像他,而是像她那混帐弟弟。
清波堂弟见不但没吓住她,反被她讥笑,顿时火冒三丈我是爷爷奶奶的孙子,你不是。
但我是孙女。而且还是长房长孙女。清波身躯一挺,凛然道。
呸!长房,你爸呢?埋在这了吗?他死了都不埋回来,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许家的长房?
清波堂弟总听族人们这么说,所以这样的话早就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