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偶有过问。
段修齐安慰她:毕竟时隔这么多年?有难度是很正常的。你放心,这个律师自出道以来,可是从未输过一场官司的。
清波微微一笑,坦言:自己并没有那么担心的?
这场官司一半出于当时的激愤,一半是因着段修齐的鼓动。按着她自己的想法,也并不是非要打不可?
这么多年,她失去的太多太多,又何止一家工厂呢?
工厂或许能讨回。
然而,别的呢?
她的纯真、懵懂;她的学业;她的少女时代;还有爸爸的生命、妈妈的健康
往事不可追?
很多时候,段修齐觉得清波像一个十岁的老人,活得非常通透、豁达
他甚至自愧不如。
确实。一朝解决全家人的生计温饱,清波对现在的生活已知足,对现在的一切都抱有感恩的心怀。
眼看着农历八月初一日就到了。
头天晚上,外婆打了个电话给清波,提醒她不要忘了领证的事。
而当晚,远在西北的段家二老,也特地打电话给段修齐,叮嘱此事。
瞧!一跟你说结婚生子,你就忸忸捏捏的。现在知道了吧?这可不是我俩之间的小事哦!段修齐正色的训诫道。
嗯嗯嗯!清波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也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我知道,我明白,现在人口老龄化这么严重,都是我的错。清波作投降状。
但是,她却笑得乐不可支。
某人一气之下更是挠挠她。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俩人抽空去了趟民政局。
也不知道这个日子是不是真得很特殊?
来领证的人竟不多。
也许他们更热衷于情人节、七夕、国庆这些节日,所以在平常的日子里,反倒没什么人来登记领证。
这样,倒方便了他们俩。
大约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俩人便一人拥有一本红本本了。
清波看看手里的结婚证,再瞧瞧身边的人,心里的快乐、欢喜,就要满溢出来。
就这么把自己嫁了吗?
就这样跟他绑在一起?
大喜也是大悲,清波忽得想起天上的爸爸。
他现在知道吗?
不禁泪睫于盈。
身旁的人伸出手,紧紧握住她。
那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手传递过来暖心的力量,教人踏实、温暖。
清波心道:我会永远永远,握紧了你。
见她脸色稍霁,段修齐开口。
却是戏谑而又调侃的味道:喏!这是我的卖身契,请你收好了。然后将他里的结婚证塞进她的手里。
清波不禁破涕,与他相视一笑。
那一刻,她清楚的瞧见,他的眼中只有她。
而他亦是,在她的眼中,发现自己灿烂的笑着,前所未有的笑容。